5、chapter 05_绿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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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chapter 05

  4:0。

  出国两星期,崇文队凯旋而归。他们不仅踢败了欧洲大学的传统强队,战绩也振奋人心。

  在异国的酒店短暂休息一夜,飞机上又倒了五六个小时时差,下机坐上返校的大巴时,校队的大块头们已经重新生龙活虎了。

  从机场回崇文的高架堵车,走走停停,空调车里有些闷。柯裕森百无聊赖地打了会儿游戏,抬头时,却见侧排的陆嘉禾还在拿着手机看。

  他们的大功臣还穿着下机时的黑白色棒球外套,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,露出的下巴线条硬朗利落。

  他戴着耳机,盯了屏幕半晌没动,样子挺专心。

  所以陆哥到底在瞧什么?

  隔着过道,陆嘉禾身边没坐人,柯裕森实在忍不住好奇,决定悄悄把头探过去看看。

  校队的成员们多半是特招,陆嘉禾却是这一群肌肉发达的家伙中难得的文化人。

  学建筑的好像都事儿挺多挺忙。平日和他们一起时,除了学业和踢球训练,陆嘉禾的时间多半在睡觉和闭目养神,难得见他举个手机看。

  肯定不是玩儿,最近没什么新出的游戏。柯裕森笃定。

  陆嘉禾通关游戏的速度快得惊人。

  大概学建筑的都智商高,大局观强,加上踢足球变态的敏捷和反应能力,三两下挑战到金字塔顶端之后,一个游戏失去了难度,陆嘉禾便干脆利落地卸载,再不碰第二次。

  柯裕森轻手轻脚靠近,还没来得及把上身凑跟前,一直低头的陆嘉禾却仿佛帽檐外长了眼睛,直接锁屏收起了手机。

  “你很闲?”

  他抬头,桃花眼淡淡看过来。

  “没有没有……”柯裕森连连摆手,顺势在他身边坐下,“这不是堵车,我怕陆哥你一个人坐这边太无聊,过来唠嗑两句吗……”

  “我不无聊。”陆嘉禾往后靠上椅子,长腿半敞,便占据了整排座位的间隔,逐客意味十足。

  “忙什么呢?”柯裕森好似没听懂,嬉皮笑脸赖着不动。

  肯定有事……他肯定。

  那屏幕上锁之前,他隐约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衣角。

  宿舍集体观摩教育片,声音外放时,陆哥都能在一边用雪孚板搭建筑模型,目不斜视,今天这么神神秘秘地,难不成是有私藏?

  “陆哥,”柯裕森想通后,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,“好东西可要和大家分享……”

  “滚远点。”

  陆嘉禾警告,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拎着袖口把那爪子甩到一边,拍了拍外套。

  掸灰。

  柯裕森早已经习惯大哥的不假辞色,又贫了几句,直到陆嘉禾不耐烦抬腿重重踹他一脚,柯裕森才算乖乖回到座位上。

  柯裕森转头和后头的人聊了好一会儿,回头时,又对着陆嘉禾说了句什么。

  陆嘉禾摘下耳机,看他。

  “陆哥,明天周末,焕南路球场,去不去?”

  焕南路是舞院后门一条街,有个免费公共球场,附近都是大学,去踢的人还不少,轻松便能组出十一人对阵。

  尽管技术参差不齐,但陌生的战术和踢法对众人来说总有几分新鲜感,好过学校虐腻了的崇文二队三队,哦,还有附中青训队那群毛没长齐的小家伙们。

  公共球场,不如崇文财大气粗,平整度和草皮维护自然也没法比,大家爱去那儿踢球,还有一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理由。

  球场就挨着舞院的后门。

  焕南路一整条街的颜值高得吓人,都是京舞的女生出来逛街吃饭买衣服。

  男人在球场上冲锋陷阵的英姿,最渴望吸引到美人的视线停留,要是再搭配加油和尖叫,那简直就是强心针,打了鸡血一样满场跑,摔到腰疼也必须若无其事站起来,撩一把头发继续追球。

  柯裕森礼貌地邀请一下,并没有指望大佬会答应。毕竟陆哥平日虽然跟大家混在一起,诸多将就,但大少爷有的毛病是根深蒂固的,比如……挑剔。

  他嫌弃焕南路的草皮太硬,场边的尖叫太聒噪,开学踢过两次便再不肯去了。

  他的迷妹已经够多了,围起来可绕崇文几周,不需要学他们孔雀开屏。

  “几点。”

  “陆哥您也去?”柯裕森有点震惊,“真去啊?”

  “不去我问你?”陆嘉禾不耐地摘开鸭舌帽,抬眸看来,强调。

  “几点。”

  “下午饭后,五点左右,”柯裕森下意识飞快答了一句,又狗腿地补充,“那时候太阳快下山,比较凉快。”

  说完,他有点恨自己嘴欠。

  为什么要多嘴问呢?

  再回头,身后的队友们也是一片哀鸿遍野。

  陆哥去了,哪里还有他们什么威风……

  整场的视线估计都集中在一处了,可怜他们这些配角,还得大热天里陪跑。

  陆嘉禾懒得理他们心里这些弯弯绕,戴上耳机重新按下播放键。

  手机屏幕里的视频年代有些久了,那是小蓓蕾舞蹈大赛的决赛录像,画质不大清晰,但也费了他一番功夫才从网上某个角落翻找出来,下载存好。

  真可爱。

  陆嘉禾的唇角没忍住有点翘。

  五岁的小姑娘头发上别着两片洁白的羽毛,脸蛋还带着婴儿肥,光洁莹润,唇红齿白,颈部纤细漂亮。穿着白纱裙,紧身袜,踮着脚尖,肢体柔软地舒展开来。

  她在跳天鹅湖。

  陆嘉禾虽然踢足球,却有个当音乐家的生母,父亲学建筑,也称得上半个艺术大师,他从生下来便遗传了一身的艺术细胞。

  倒从未刻意学过什么,可陆嘉禾这些领域的造诣,确确实实能把同龄人甩开一截。他最擅长的,便是鉴赏。

  忍着没拉进度条,看了三十三分钟到现在,数她年纪最小,跳得最好看。

  舞蹈结束,她踮脚小跃,细腕悬空交叉,倒真像只飞起来的小天鹅。

  陆嘉禾的指尖在屏幕点了两下,暂停截图,点进设置开始重置桌面。

  宋茵返校的两天里过得不大舒心。

  除了拉拉韧带,开开软度,做几组简单的动作之外,她什么也做不了。

  “宋茵,你先坐那边休息一会儿,这个动作需要用到脚腕发力。”

  专业课的莫老师示范前想起什么,转身先叮嘱道。

  学舞蹈的人最经得住时间考验,莫老师年近四十,头发盘在脑后,黑色练功服,身姿优雅,体态纤长。最有气质,却也是众位老师当众最严厉的那个。

  她皮肤保养很好,光滑细嫩,只是鼻子左右下方两道浅浅的法令纹到底藏不住,可见其铁面。授课风格也是严刑峻制,一言不合声色俱厉,一群二十来岁的大姑娘,都常常被骂到忍不住眼泪。

  宋茵目前还是老师心中的爱徒,语气相较其她人算是软和的。

  她微微颔首道谢,然后抬头,挺直脊背,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一边。

  宋茵没坐,立正一般站在把杆前,看着大家学。

  伤处已经好得差不多,至少看不出淤痕,恢复的已经算快的。

  宋茵步子轻,走路看起来和正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,只是脚腕处不能发力,一使劲儿就酸疼,练习强度大了,关节还会咔咔响。

  那声音,让她这样有耐性的人也觉得烦躁至极。

  老师教了前半节课,后半段自由练习,抱臂一人盯了一会儿,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,招手唤来郁静琪。

  “郁静琪,你帮我盯着点,学不会的也多给示范几遍,我明天上课会抽查。”

  莫老师上课前已经提过,下半堂课要去院里开会。

  郁静琪点头应下。

  老师一走,教室很快便嗡嗡吵闹起来。

  郁静琪只站在最前头给众人示范一次,下来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圈子,几人一边练动作一边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。

  大家都在自己练习,宋茵在角落压够了腿,见四下没人注意,有些心痒。

  拉伸几次腰部,她对着镜子复制起刚刚老师教过的动作。

  她腰细腿长,协调性很好,镜子里做出的动作挺好看,然而重复两次,宋茵却轻轻蹙起眉头。

  这组动作需要爆发力,没有力量,怎么都缺少韵味。和老师教的根本不一样。

  宋茵又试了一次,这一次起跳时倒是抓住了一点感觉,然而她顾忌着脚腕的伤,跃到半空,动作戈然而止。

  畏手畏脚,丑的要命。

  宋茵心底生出几分躁意,不想再看镜子,干脆别开眼睛。

  转过身,却看见不远处的郁静琪一行人正瞧着她哄笑。

  这动静实在有点儿大,一个班就三十人来人,整个教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。

  待到宋茵站直身体认真回视时,几人又纷纷错开视线,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。

  舞蹈教室闷得有点喘不过气。

  宋茵转身对着镜子重新开始练习,目光落身后,却发现,刚刚那行人中,又有人模仿起了她的动作。

  半跃到空中,动作戛然而止,然后绷着脚尖掉下来。

  宋茵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  她扶着把杆,缓缓转身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。

  “有意思吗?”

  宋茵与人为善,公认的好性子,从不跟人红过脸,这好像是大家第一次听她说出这样带着脾气的话。

  她逐一将那些人看了一遍,有人的目光在触及她的视线时,很快低了下去。

  宋茵可以一一叫上来她们的名字,却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她们。

  大学不在一个寝室,除了专业课,大家基本上没什么交集。她还隐隐记得自己刚开学不久时,甚至和其中的两人一起结伴上过课,帮她们带过开水。

  只因为郁静琪和她不对付,她们便做出这样落井下石,揭人伤口的事情。

  有意思吗?

  她们都没有料到宋茵会突然开口这样问。

  毕竟宋茵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走在晋薇身侧,温和、好脾气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。

  “我们干什么了?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?”有人拒不承认。

  宋茵不肯示弱,她挺直了脊背,眼神眨也不眨地偏头去看说话的人。

  她的眼睛大,眸子漆黑冷静。

  众目睽睽,女生感觉到一种被看透的不安,有些恼羞成怒了,“看什么看!”

  宋茵平日里还算人缘好,许多人有心想站出来帮她说两句,然而目光触及女生身后抱臂观望的郁静琪,又都忍住了。

  算了。

  郁静琪和老师关系亲近,现在出了头,以后轻轻松松便能给她们小鞋穿。

  这个练功房场地大,她们班只占了一小块。

  晋薇从洗手间回来,找准宋茵的方向,换完鞋正准备过去,却顺着她的视线,恰好看清楚了整件事的全过程。

  她瞧着中间的一行人,拨开人群一步步走近,待到女生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时,恰巧站在了她面前。

  “你叫荆意?”

  晋薇个子高,居高临下缓缓念出女生的名字。

  有什么比存在感低到同班三年还有人叫错她的名字更难堪?

  班里就三十来人,老师平日里上课常一对一教学给大家展示,而晋薇,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。

  人群中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,出声提醒,“薇薇,你叫错啦,是荆雨。”

  与同伴相较而言,荆雨长相不拔尖,身材也平庸,放在其他地方怎么也算个中上等的美女,然而在美人云集的京舞,实在不起眼至极。也就是和郁静琪玩到一起之后,她才又多认识了几个熟悉的人。

  被人提醒,晋薇才反应过来般轻笑,“哦……这样啊……”

  她轻嗤一笑,“本来我记性挺好的,但好像平时没怎么见过你。”

  “记错啦,实在对不住。”

  荆雨身材长相没有过人的优势,也许她明白这一点,拼命在其他方面补足,比班里大部分人都要刻苦,从未缺过一节专业课,然而晋薇却说没怎么见过她。

  这是变着法子在讽刺她没有存在感,她算哪根葱!

  荆雨的脸瞬间涨红了,几乎快烧起来。

  打狗还要看主人。

  郁静琪这时候终于不再看戏了,松开抱着的手,从后面走上前来。

  她站定,目光与晋薇对峙,皱眉,声音很呛人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说我什么意思?”

  晋薇好整以暇抱起手。

 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。

 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,有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。

  郁静琪虽然盛气凌人,但不触及自己的利益,就算瞧不惯,她们只装作没看见。

  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便是。

  另有一部分,却悄悄站到晋薇身后。

  晋薇家里也不是吃素的,她们和宋茵关系好,又看不惯郁静琪,乐得站过来。

  “茵茵,你没事吧?”汤晓君站在背后,悄悄问了宋茵一句。

  宋茵摇头。

  两边人正僵持着,下课的铃声传来。

 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堂课。

  “吃饭吃饭,大家别吵了。”有人出来打圆场。

  “大薇,”宋茵就在这时候拉了拉晋薇袖子,压低声音,“算了。”

  她其实没有被激怒,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样受伤在意。

  她只觉得很无聊很可笑。

  这些事情,搞小动作的人远比她累。

  她和郁静琪同样无冤无仇,只是京舞的每样资源都有限,站在一个高度,她自然视宋茵为头号敌手。

  因为她有威胁力,所以处处针对。

  这种针对在宋茵被选拔进入青年舞团之后越发明显。

  宋茵现在最想做的事情,是把脚腕快些养好,用成绩狠狠反击。

  正主发了话,晋薇也不恋战,走了两步,站到宋茵身边,回头最后扔下一句。

  “别再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,有本事冲着我来。”

  宋茵扶着晋薇出了大楼。

  晋薇痛经一整天,险些站不稳,刚在洗手间里坐了半节课,出来还强忍着疼给她撑腰报仇。

  太阳的余晖透过大道两旁的香樟树撒到地面,隐隐绰绰拉长了两人的影子。

  “大薇,你下次睡前别喝冰水了,宿舍热的话我帮你扇扇子。”

  晋薇扯开束着头发的皮筋,重新扎上低马尾。

  “你身上冰,跑来跟我睡不是更凉快?”

  宋茵从小一跟别人睡就合不上眼睛……

  正犹豫怎么说,晋薇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瓜子。

  “行了,就扶我到这。”晋薇站定催促,“快回去吃饭。”

  晋薇家里的车已经在焕南路街口的临时车位等待。

  她们家离学校不远,宿舍没空调,身体不舒服,晋薇决定回家睡两晚。

  宋茵目送车子走远了,才转身沿着树荫,缓缓往回走。

  正是放学时间,焕南路热闹极了。一整条小吃街的香味混杂在一起。

  可惜宋茵只要一想到她整天没怎么动,便一点食欲也没有了。

 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  天气太热,还是决定先回宿舍洗个澡,浑身黏腻的感觉实在难忍。

  京舞后门不远处便是公共足球场,除去阴雨天气,常年热闹至极,到这一段便没有了大树遮阳,余晖亮得有些刺眼睛。

  宋茵双手抬起挡住一些光线,正准备疾步走完这一段,下一秒,却听球场里传来惊呼。

  什么?

  宋茵疑惑抬头,一颗足球远远被踢过来。

  又高又快,越来越近。

  足球场边缘有挂起的防护网,可那铁网上沿被经年的风雨侵蚀,早已经发脆。那足球也不知携带着多大的力量,竟一点没被卸去力道,直奔宋茵的面门而来!

  “躲开!”

  人群中有人大声提醒她。

  宋茵全然没有想到足球能突破铁网,只来得及把额头上方的双手挪下来捂住面门,脑袋偏开了半寸。

  怎么也得护住脸。

  这是宋茵脑海里最后的念头。

  下一瞬,足球狠狠砸上了她的后脑,剧痛袭来!

  好疼……

  宋茵倒吸一口气,脑袋整个在晕眩,整个世界天旋地转。

  生平第一次被球类砸中脑袋,居然是她从不关注的足球。

  简直飞来横祸……

  她倒跌了两步,摇摇欲坠,学舞蹈的平衡好,摇摇晃晃撑了几圈,愣是没跌,终于在倒下前被人接住了!

  抱她的人力气还停稳,搂着半点没晃。

  眼睛很花,宋茵摇摇脑袋,想先看清楚眼前的人。

  “宋茵,别摇。”

  这声音有点耳熟。

  宋茵皱眉,视线终于渐渐清晰起来。

  最先撞入眼帘的,是一双漆黑的眼。

  眼窝深邃,双眼皮的褶皱很深,眼尾上挑,状似桃花。

  他皱着眉,唇角抿着,像是在强忍什么怒气,有点吓人。

  “晕不晕?”

  “恩。”

  “恶心吗?”

  “不。”

  “一会儿带你去医院。”

  人群围上来。

  他见宋茵站稳了,才将她拜托到一旁的女生手中。

  陆嘉禾穿着崇文夏季白色无袖球服。

  崇文十号。

  就算没有这件球服,凭着那张丰神俊朗的脸,在场也恐怕没有人认不出他。

  “帮我扶一下。”

  接住宋茵的是个场边观战的妹子,有点矮,她忙不迭地扶稳宋茵,心跳飞快,激动地就差开始尖叫,脚颠了两下没跳起来。

  陆嘉禾皱着眉走出两步,不放心,又重新折返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

  他将宋茵从妹子手里接过来,重新递进另一侧一个高高胖胖的女生手中。

  他怕这个矮地精蹦起来扶不稳宋茵,让她的脑袋受到二次伤害。

  陆嘉禾捡了球,重新往回走。

  “刚刚踢球砸你的就是那个!”

  高胖的妹子远远指了另一队红色球衣为首的7号给宋茵看。

  比赛停滞,他们一整队人站在球门附近。

  “他们动作大,老犯规还输不起,发脾气想把足球踢出场,居然砸到了你身上……”

  高胖的妹子身上软软的,宋茵顺着她的手指,晕叨叨抬头朝场内望过去。

  红白两队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。

  陆嘉禾带着球回到了场上。

  他从铁网的角门进,小跑几步出了禁区,最后站定。

  没人看清他怎么出脚,等反应过来时,那球已经越过中线,携带着万钧的力量,直奔对方的球门而去。

  砰!

  球网泛起一阵涟漪。

  众人心中震了震!

 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,球不是先进的球门,而是先擦撞在了对方7号的后脑勺。

  和宋茵一模一样的位置。

  那7号直接被带得扶着球门仰摔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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