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你将来会和我有一样的下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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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凡能听出来，那是沈涛的声音，语气和声调都是他平时说话的习惯，他太熟悉了。
后面还有很多话，童凡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“我不信！你们骗我的，沈涛他在哪里？”童凡扶着柜子一点点站稳，脸色惨白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—样。
怎么可能，肯定是沈涛被人逼着说那些话的，或者是替别人背了刹车的锅，他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！
“那就让他回来一趟吧。”赵今澈朝着江淮眼神示意。
那边接到江淮的消息，就把饿了好几天的沈涛给放了。临走时告诉他，只要弄几十万赔偿金过来，那刹车的事儿就不和他计较了。
毕竟事情过去太久远了，调查取证也麻烦，能用钱解决自然也不错。
沈涛对他们的说辞全都信了，因为他本身就是认为钱高于一切的人。
那边的人还特意送了他一程，把人连着拐杖一起扔下了车。
“要不到钱，你就等着瞧吧！”
沈涛赶紧拄着拐杖，点头哈腰地称是，这两天他被修理老实了，自然也不敢违逆。
屋里的人都在等着沈涛人过来，童凡充满恨意地看向他们：“赵今澈，他果然在你手里，你到底要对他怎么样？”
“没怎么样，和你们玩玩游戏而已。过去你不也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么，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住了？”赵今澈气定神闲地坐在林言旁边。
童凡刚才还牙尖嘴利的，可一涉及到沈涛，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。
“童凡，你这样对他，他记得你的好吗？”林言看着童凡的样子，就像看到了曾经不顾一切付出全部的自己。
只是，自己不会通过陷害别人的那种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标。
“你好意思笑话我？林言，要不是我做事百密一疏，恐怕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，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记过你的好吗？
好歹沈涛他是真心对我，而你就是一个童年影子的替代品！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发现那个人不是你了，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！”童凡面目狰狞地讽刺道。
林言只是出于同病相怜想劝劝童凡，别那么傻了，早点看清就不会那么痛苦了。
可很显然，对方丝毫不领情，而且还非常自以为是。
“小凡，开门！”
外头传来了一阵砸门的声音。
童凡去开门的时候，赵今澈他们几个闪进了里面的一个隔间。
“你的腿怎么了？又和别人打架了？还是说，有人威胁你了？”童凡看着沈涛手上的拐杖，愣了一下。怪不得沈涛会说出那些话，肯定是被别人逼的。
“没事儿，屋里有吃的没？快绐我整一点，我三天没吃东西了。”沈涛不耐烦地打断童凡的问话，大爷似的进了屋坐下。
正好放在桌子上的那捅泡面还摆在那里，沈涛也不管已经凉了，直接端过来大口吃起来。
审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，还有从沙发上整理出去的衣服，边咽泡面边问道：“刚才有人来了？”
“不是，那些人他们还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肯定是有人绐你送钱来了吧？还有多少，都拿出来！我那边儿正缺钱呢。”沈涛用拐杖敲了敲面前的桌子。
又是钱。
每次回来都是要钱。
“上次我绐你那些钱，你不是把钱都还完了吗？还有你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，钱也都是我给你的，你不是找了一份夜场保安的工作么，还找我要什么钱？”
童凡也有点火了，他以为凡事总有个限度的。
过年之前沈涛为了找他要钱回老家，跪在他面前说，自己以后一定会和他好好过日子，那是最后一次了。
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？我在外面惹了点事儿，要给人家赔钱，你别废话快拿来。”沈涛把那只没坏的腿往桌子上一翘，泡面盒子喝得连汤底都不剩。
童凡把泡面桶就着残渣朝着沈涛脸上摔去：“我是欠了你吗？是不是你在外头杀了人，也要我去替你坐牢？沈涛我告诉你，要是不跟我把事情交代清楚了，你一分钱也别想拿！”
他本以为沈涛是受到什么威胁了，回来找他求助，或者要带他一起逃跑的。
可这大爷一样的做派，哪里像是被人威胁了？
“啪！”沈涛撑着拐杖站起来抽了童凡一耳光，又抓着他的领子低吼道：“你他妈有完没完？我说我要钱你
听不懂吗！钱！”
那眼神根本就是索命的恶鬼，根本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感情，眉间的那道疤也扭曲了。
童凡从来没有嫌弃过沈涛的外貌，那道刀疤，是在福利院时，别的小朋友欺负他，沈涛替他挡了的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那本来就是沈涛和那群孩子故意吓他，为了骗他手里别人捐的进口巧克力，结果半大的孩子没控制好刀子，真的伤了人。
从那以后，童凡就像一条跟路狗一样围着沈涛转，怎么打都打不走，提出什么要求童凡都会答应。
那时候童凡在他们中间年龄最小，又长得可爱，就是去偷大人的东西，也最容易得逞。
所以他就开始，不断地怂恿童凡去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儿，童凡很聪明，总能很好地掩饰过去。
“我可以给你钱，但有一件事情，你必须说实话。你要是骗我了，我就是死，也不会给你半分钱了。”童凡脖子被勒得通红，头也撞到了身后的墙上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他的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。
—听到钱还有的商量，沈涛赶紧放了人，换上另一张嘴脸：“小凡，你想知道什么，我说就是了。”
“两年前林言的车祸，刹车是不是你做了手脚？”童凡不死心，想听沈涛亲口说的。
沈涛想着，童凡能这样问，八成也是知道一点这个事儿了，要是撒谎被戳穿，那他不就没钱拿了？
“那时候不是没办法吗，再说了，演戏不就是要逼真一点吗？而且你的腿也好了啊，还计较这个做什么。”沈涛满不在乎地就把这件事交代了。
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。
童凡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。
平时人前演戏，动辄掉眼泪骗同情的童凡，这个时候竟然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他想，大概是心里那口井枯死了，就流淌不出来了吧。
“你爱我吗？”童凡平静地微笑着，眼神中居然出现了久违的温柔神色。
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，他从来没问过这句话。就是两个人第一次偷尝禁果，沈涛也没有说过一句喜欢。沈涛听了就凑过去亲童凡，嘴里搪塞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怎么会不爱你呢？现在可以把钱绐我了吧？”要说刚才还抱有一丝希望，那现在，童凡就是彻底死心了。
“这辈子，你都别想再找我要一分钱了，赶紧滚，滚出去啊，这是我租的房子！”童凡推开他，无比恶心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。
沈涛忽然被推了一下，重心不稳差点摔倒，火气又上来了，抓着童凡的头发把他头往墙上撞：“操?你妈居然敢推老子？你今天要是不拿钱，我就打死你信不信？”
他下手一向很重，幸亏墙面的材料是合成的，不然童凡这几下就能没命了。
“现在你相信了吗？”赵今澈从隔间走出来，看着狼狈非常的童凡。
刚才还神情嚣张暴戾的沈涛，在看到他们几个人后，吓得腿一软，也松开了抓着童凡的手。
童凡靠在墙面上，缓缓滑下来一一
“这么多年来，我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往上爬，拼了命地想要多一点钱，替他把债还清。我以为只要帮着把钱还完了，他就会带我走的，带我离开这片泥沼。”
“可后来，钱越欠越多，我也越陷越深。原来到头来，不过是荒唐一场，他把推到鬼门关，我还以为那是他爱我。”
“小的时候啊，在福利院里，院长和工作人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打我，他们告诉我打我是因为爱我，为了我好才打我。”
“所以我才会爱上那个人渣，我潜意识里，打我的人是爱我的，不然他为什么不打别人？”
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，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，眼泪到了眼眶，却又死活落不下来。
要是重新来一次，他一定不要认识沈涛，他要好好念大学，过不一样的人生。
“两年前的事情太远了，我确实没办法搜集到全面的证据。可是别忘了，沈涛不止犯过这一桩事，还有你前段时间做的，足够把你们俩都送进去了。”赵今澈缓缓蹲下来，不紧不慢地对童凡说道。
童凡笑了笑：“可你没有这样做。你想要什么条件，说吧。”
要是赵今澈想动手，也不会等到现在。
“你们俩，出面配合绐林言两年前的车祸事件翻案。这样的话，我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人。好好想想吧，沈涛身上可还背过命案。”赵今澈也笑了。
绕了这么一大圈，他要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心甘情愿地给林言做证人。当初童凡可是原告，有了他的说明，翻案也会增大很高的成功概率。
“好，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，沈涛也是收了我的钱被我指使的。我会出面作证，你放过他，并且把他所有犯罪证据销毁。”
童凡想着，自己已经没什么牵挂了，可沈涛还有年迈的父母。说到底，不过是自己还爱罢了。
他看了看外头的光，反正自己早已深陷地狱，不如换那个人后半生的光明。
作者有话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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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还有很多话，童凡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“我不信！你们骗我的，沈涛他在哪里？”童凡扶着柜子一点点站稳，脸色惨白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—样。
怎么可能，肯定是沈涛被人逼着说那些话的，或者是替别人背了刹车的锅，他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！
“那就让他回来一趟吧。”赵今澈朝着江淮眼神示意。
那边接到江淮的消息，就把饿了好几天的沈涛给放了。临走时告诉他，只要弄几十万赔偿金过来，那刹车的事儿就不和他计较了。
毕竟事情过去太久远了，调查取证也麻烦，能用钱解决自然也不错。
沈涛对他们的说辞全都信了，因为他本身就是认为钱高于一切的人。
那边的人还特意送了他一程，把人连着拐杖一起扔下了车。
“要不到钱，你就等着瞧吧！”
沈涛赶紧拄着拐杖，点头哈腰地称是，这两天他被修理老实了，自然也不敢违逆。
屋里的人都在等着沈涛人过来，童凡充满恨意地看向他们：“赵今澈，他果然在你手里，你到底要对他怎么样？”
“没怎么样，和你们玩玩游戏而已。过去你不也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么，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住了？”赵今澈气定神闲地坐在林言旁边。
童凡刚才还牙尖嘴利的，可一涉及到沈涛，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。
“童凡，你这样对他，他记得你的好吗？”林言看着童凡的样子，就像看到了曾经不顾一切付出全部的自己。
只是，自己不会通过陷害别人的那种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标。
“你好意思笑话我？林言，要不是我做事百密一疏，恐怕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，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记过你的好吗？
好歹沈涛他是真心对我，而你就是一个童年影子的替代品！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发现那个人不是你了，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！”童凡面目狰狞地讽刺道。
林言只是出于同病相怜想劝劝童凡，别那么傻了，早点看清就不会那么痛苦了。
可很显然，对方丝毫不领情，而且还非常自以为是。
“小凡，开门！”
外头传来了一阵砸门的声音。
童凡去开门的时候，赵今澈他们几个闪进了里面的一个隔间。
“你的腿怎么了？又和别人打架了？还是说，有人威胁你了？”童凡看着沈涛手上的拐杖，愣了一下。怪不得沈涛会说出那些话，肯定是被别人逼的。
“没事儿，屋里有吃的没？快绐我整一点，我三天没吃东西了。”沈涛不耐烦地打断童凡的问话，大爷似的进了屋坐下。
正好放在桌子上的那捅泡面还摆在那里，沈涛也不管已经凉了，直接端过来大口吃起来。
审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，还有从沙发上整理出去的衣服，边咽泡面边问道：“刚才有人来了？”
“不是，那些人他们还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肯定是有人绐你送钱来了吧？还有多少，都拿出来！我那边儿正缺钱呢。”沈涛用拐杖敲了敲面前的桌子。
又是钱。
每次回来都是要钱。
“上次我绐你那些钱，你不是把钱都还完了吗？还有你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，钱也都是我给你的，你不是找了一份夜场保安的工作么，还找我要什么钱？”
童凡也有点火了，他以为凡事总有个限度的。
过年之前沈涛为了找他要钱回老家，跪在他面前说，自己以后一定会和他好好过日子，那是最后一次了。
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？我在外面惹了点事儿，要给人家赔钱，你别废话快拿来。”沈涛把那只没坏的腿往桌子上一翘，泡面盒子喝得连汤底都不剩。
童凡把泡面桶就着残渣朝着沈涛脸上摔去：“我是欠了你吗？是不是你在外头杀了人，也要我去替你坐牢？沈涛我告诉你，要是不跟我把事情交代清楚了，你一分钱也别想拿！”
他本以为沈涛是受到什么威胁了，回来找他求助，或者要带他一起逃跑的。
可这大爷一样的做派，哪里像是被人威胁了？
“啪！”沈涛撑着拐杖站起来抽了童凡一耳光，又抓着他的领子低吼道：“你他妈有完没完？我说我要钱你
听不懂吗！钱！”
那眼神根本就是索命的恶鬼，根本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感情，眉间的那道疤也扭曲了。
童凡从来没有嫌弃过沈涛的外貌，那道刀疤，是在福利院时，别的小朋友欺负他，沈涛替他挡了的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那本来就是沈涛和那群孩子故意吓他，为了骗他手里别人捐的进口巧克力，结果半大的孩子没控制好刀子，真的伤了人。
从那以后，童凡就像一条跟路狗一样围着沈涛转，怎么打都打不走，提出什么要求童凡都会答应。
那时候童凡在他们中间年龄最小，又长得可爱，就是去偷大人的东西，也最容易得逞。
所以他就开始，不断地怂恿童凡去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儿，童凡很聪明，总能很好地掩饰过去。
“我可以给你钱，但有一件事情，你必须说实话。你要是骗我了，我就是死，也不会给你半分钱了。”童凡脖子被勒得通红，头也撞到了身后的墙上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他的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。
—听到钱还有的商量，沈涛赶紧放了人，换上另一张嘴脸：“小凡，你想知道什么，我说就是了。”
“两年前林言的车祸，刹车是不是你做了手脚？”童凡不死心，想听沈涛亲口说的。
沈涛想着，童凡能这样问，八成也是知道一点这个事儿了，要是撒谎被戳穿，那他不就没钱拿了？
“那时候不是没办法吗，再说了，演戏不就是要逼真一点吗？而且你的腿也好了啊，还计较这个做什么。”沈涛满不在乎地就把这件事交代了。
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。
童凡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。
平时人前演戏，动辄掉眼泪骗同情的童凡，这个时候竟然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他想，大概是心里那口井枯死了，就流淌不出来了吧。
“你爱我吗？”童凡平静地微笑着，眼神中居然出现了久违的温柔神色。
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，他从来没问过这句话。就是两个人第一次偷尝禁果，沈涛也没有说过一句喜欢。沈涛听了就凑过去亲童凡，嘴里搪塞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怎么会不爱你呢？现在可以把钱绐我了吧？”要说刚才还抱有一丝希望，那现在，童凡就是彻底死心了。
“这辈子，你都别想再找我要一分钱了，赶紧滚，滚出去啊，这是我租的房子！”童凡推开他，无比恶心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。
沈涛忽然被推了一下，重心不稳差点摔倒，火气又上来了，抓着童凡的头发把他头往墙上撞：“操?你妈居然敢推老子？你今天要是不拿钱，我就打死你信不信？”
他下手一向很重，幸亏墙面的材料是合成的，不然童凡这几下就能没命了。
“现在你相信了吗？”赵今澈从隔间走出来，看着狼狈非常的童凡。
刚才还神情嚣张暴戾的沈涛，在看到他们几个人后，吓得腿一软，也松开了抓着童凡的手。
童凡靠在墙面上，缓缓滑下来一一
“这么多年来，我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往上爬，拼了命地想要多一点钱，替他把债还清。我以为只要帮着把钱还完了，他就会带我走的，带我离开这片泥沼。”
“可后来，钱越欠越多，我也越陷越深。原来到头来，不过是荒唐一场，他把推到鬼门关，我还以为那是他爱我。”
“小的时候啊，在福利院里，院长和工作人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打我，他们告诉我打我是因为爱我，为了我好才打我。”
“所以我才会爱上那个人渣，我潜意识里，打我的人是爱我的，不然他为什么不打别人？”
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，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，眼泪到了眼眶，却又死活落不下来。
要是重新来一次，他一定不要认识沈涛，他要好好念大学，过不一样的人生。
“两年前的事情太远了，我确实没办法搜集到全面的证据。可是别忘了，沈涛不止犯过这一桩事，还有你前段时间做的，足够把你们俩都送进去了。”赵今澈缓缓蹲下来，不紧不慢地对童凡说道。
童凡笑了笑：“可你没有这样做。你想要什么条件，说吧。”
要是赵今澈想动手，也不会等到现在。
“你们俩，出面配合绐林言两年前的车祸事件翻案。这样的话，我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人。好好想想吧，沈涛身上可还背过命案。”赵今澈也笑了。
绕了这么一大圈，他要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心甘情愿地给林言做证人。当初童凡可是原告，有了他的说明，翻案也会增大很高的成功概率。
“好，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，沈涛也是收了我的钱被我指使的。我会出面作证，你放过他，并且把他所有犯罪证据销毁。”
童凡想着，自己已经没什么牵挂了，可沈涛还有年迈的父母。说到底，不过是自己还爱罢了。
他看了看外头的光，反正自己早已深陷地狱，不如换那个人后半生的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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