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 第 41 章_肖想本座的都得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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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 第 41 章

  紫山秘境中有团团白雾飘在空气中,将人影遮得朦朦胧胧。

  即使如此,宁隋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星夜的气息,他身上的剑气着实太强,穿云拨雾地刺在宁隋心上,又高冷如雪山,云缎般的乌发垂在腰际,白衣如流云,没一丝褶皱。

  “师兄……”宁隋许久都没听到林星夜回答,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提醒。

  他心中想,【幻境里的,会是师兄本尊吗?为什么我像是真的亲到了师兄,他的手好滑,我亲一下,他起初还害羞地躲一下,到最后才不再那么羞涩……师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刚才眼里好像有泪,他哭得好可爱,看我一眼我真想把心都掏给他。】

  林星夜背着宁隋站着,他的左手藏在袍袖里,满是暧昧的红色。他的手微微发抖,宁隋这个变态,刚才亲了他那么多下也就罢了,现在是在心里逐字逐句回味吗?

  林星夜刚刚藏好的泪又差点忍不住,他垂眸,卷翘的长睫毛上盈着滴泪水,怎么也掉不下来。

  林星夜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,他设想的情况中,要么他今生大展抱负,将宁隋踩在脚下一雪前耻,要么他还是打不过宁隋,继续被宁隋多次打败。

  但他从来没想过,宁隋不是想用阵法要他的命,而是想用那般恶心的手段压他,然后折磨死他。

  胡小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。

  林星夜现在不想承认幻境里的是他,他需要的是宁隋毫无防范,而不是打草惊蛇。

  因此,他冷着脸抬眸,晶莹的眼泪在睫毛上滚了几下,再颤巍巍地掉下去,声音响起如雪落寒潭:“未曾。”

  宁隋眼中一动,【不是师兄吗?这么说来,我没有唐突师兄……】

  他心中的声音低下去,【师兄没被我唐突,我本应觉得高兴,可我……为何会觉得如此失望?】

  林星夜听得后背发凉,宁隋的意思是,他没唐突到他?反而失望?

  果然,他就知道,宁隋平时心里想的克制都是假的。他平时虽然想着不能碰他,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却……手都给他亲红了。

  林星夜低眸看向自己的衣袖,衣袖白得像雪,他却知道他的手现在很热很热,都是宁隋干的好事,林星夜习剑,他和他的碧空剑一样偏冷,无论练了多久,他的手最多也像一块微微凉的白玉。

  林星夜眼中一冷,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,何况这个他人还想对猥亵他,他不解决掉这个畜生,必当寝食难安!

  宁隋听师兄否认,心中的落寞无法言说,他宁愿自己真被碧空剑戳了个窟窿,也想吻师兄的手,亲一下夸一句师兄,夸一句师兄又再亲一下。

  何况,当时的感觉那么真实……

  【我到现在都想得起吻师兄是什么感觉……】

  亲了就罢了,回味一道也罢了,你为什么非要反反复复地想?林星夜恼羞成怒,真想捂住宁隋的嘴,不再让他说话。他忍无可忍,低声叱道:“宁师弟,既已从幻境出来,我们便快些赶路。”

  紫山秘境内有一默认的规则,越往中心走,天材地宝便越多,同时也越凶险。

  林星夜进一次紫山秘境,当然要往最好的地方走

  宁隋回答他:“是,师兄。”

  他回话的声音四平八稳,低醇有力,林星夜本以为自己躲过一劫,没成想宁隋一边回话,一边默默想,【亲师兄的时候,就像在亲一片云朵,隔着远处看云朵,云朵很冷。若碰到云朵,便知碰上去软软的,令人食髓知味。】

  ……你才是云朵!他是一条硬气的龙。林星夜的下属中也有儒修,说话酸邹邹的,但他本着礼贤下士的原则,都能忍。他的其他属下可没那么大度,经常和那酸儒打架。

  林星夜现在总算懂了他属下为什么忍不了。

  他暗中捏拳,不再等宁隋,往前边走去。

  宁隋本来跟在林星夜后边走,到后来便想和师兄并驾齐驱,他稍稍走快几步,和林星夜平齐,用余光去打量师兄。

  这一望便不得了。

  他师兄满脸冰冷,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凝露,侧脸秀美无双,剑气锋锐胜月明霜雪。

  宁隋心中大震,刚才师兄背影挺拔,走路的步伐也极快,结果是躲在前面偷偷哭吗?

  他一时极是心疼:“师兄,你怎么了?你的眼……”

  他只是进了一趟幻境,难道有人来欺负师兄?

  宁隋完全没想过林星夜骗他的可能性,林星夜则怎么可能叫人知道他会哭,没有哪个剑修是会哭的,他冷冰冰道:“雾气太多,化成水汽。”

  宁隋再看他,发现他确实神色和往常一模一样,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沾了水分,娇艳欲滴。

  【师兄这般坚强优秀,怎么会哭,看来的确是我瞎猜。】

  宁隋确定林星夜没被人欺负后,心中便升起了诡异的情绪,他脸色不变,【可是师兄哭泣的样子真可爱,我看着又心疼想哄,又想逗他多哭会儿,最好是上一刻师兄在哭,我便立马去逗他,等师兄气得眼泪汪汪,我便再去哄他,任他打我也好骂我也好……】

  林星夜听得心里颤抖,不知道宁隋这是什么诡异的心态。

  他强行稳住心态,握着碧空剑走在宁隋旁边,每一步都像与虎谋皮。

  二人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,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凶险,自然也没什么奇遇。

  他们行到丛山出口,能望到一望无垠的戈壁时,异变陡生。

  林星夜知道紫山秘境内气候、地形都没按常理来分布,宁隋却若有所思,将所行之处的地形都记在心里。

  戈壁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,尸体穿着各色宗门的衣服,带血的武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。

  林星夜的目光从一具尸体上划过,他穿着黑色的衣物,面上带了一个漆黑的云纹面具。

  “呼!”空中巨大的破空声响起,远处十多个人影跃过来,均气喘吁吁,一看就经历了场恶战。

  “林师弟,宁师弟!”其中一人正是归元宗的陈江,他看见二人后便点跃过来,“你们也在这里,太好了。我们刚好可以一起走,现在紫山秘境里并不太平。”

  林星夜想着刚才那具尸体,并没说话。

  宁隋问道:“还请陈师兄明言。”

  陈江指着地上的尸体:“师弟可认识这个标志?”

  宁隋看那标志,只觉得眼熟,但忘了是在哪看到的:“不认识。”

  陈江有心说服他和林星夜加入进来,又问林星夜,“林师弟呢?”

  林星夜道:“不认识。”

  陈江便一起解释:“这是不夜城暗卫的标志。不夜城你们应该知道,就是那个寸土寸金永不夜的不夜城,城风奢靡,财富无数。他们虽称为城,实则势力极大,就连许多宗门宗主见了他们的城主,也是以君主相称。”

  “不夜城亦正亦邪,修真界和魔修的关系也一直紧张,因此大家虽忌惮不夜城,但也不会主动招惹它。”陈江苦笑一下,“可现在,不夜城的人胃口好像越来越大了。”

  宁隋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
  陈江继续道:“我们一进紫山秘境,最开始还好好的,结果不一会,便有不夜城的暗卫大肆屠杀修士,他们人数众多,训练有素,我们活下来的修士只能聚在一起,才能和他们相抗衡。”

  林星夜正面无表情地听着,便见陈江担忧地望了他一眼:“不止是屠杀,就连合意宗的貌美修士也被他们掳走……下场不知。”

  他这句话说得极妙,既突出了貌美,掳走,又没说生死不知,而是说的下场不知,充满了暗示。

  宁隋也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,心中打起鼓,若论貌美,谁有他师兄好看?

  宁隋便细细询问陈江一些细节:“陈师兄可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虽然不夜城势大,但也没有和整个修真界作对的理由。”

  陈江面色严肃起来:“根据我们聚在一起的人交换的信息来看,他们的少君似乎来了紫山秘境,这些暗卫杀我们,便是为了给那个少君清路。”

  那个少君的命是命,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?杀那么多人来给那少君铺路,也不怕折寿。陈江冷笑:“就连他们掳走的修士,听说也是那少君喜欢,必须得天天不重样。”

  他说到这,格外诚恳地看着林星夜:“林师弟,你定要小心。那狗贼男女不忌,只爱长得好看的,你小心被他捉去玩弄,污了清誉。”

  林星夜冷着脸,不知他该如何自己把自己捉去玩弄?

  他又不是宁隋。

  林星夜当然认识不夜城暗卫的标志,他比陈江他们知道得多的多,也能分辨得出云纹真假,确定地上的尸体真的是不夜城的暗卫。

  林星夜的确有让暗卫进紫山秘境,他们不夜城也有名额。但他并没吩咐暗卫在紫山秘境内屠杀,不知是他哪位兄弟的手笔。

  调动这么多暗卫,一定伤筋动骨,林星夜眼底暗了暗,等他出紫山秘境,便杀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。

  陈江还在道:“那狗贼虽是不夜城少君,但也没有那么猖獗的道理。等我们出去了,定要联合各个宗门,向不夜城讨一个说法,看不夜城是保那淫-魔一样的少君,和各大宗门作对,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。林师弟,你说是不是?”

  林星夜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堆话,脸色更寒,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。林星夜坚信小不忍则乱大谋,只能冷冷道:“是。”

  宁隋离他师兄更近一点,【师兄真是正直,富有一颗匡正除恶的善良的心。我一定要保护师兄,宁愿不敌被抓的是我,我和那少君同归于尽,也不要师兄受到一点伤害。】

  林星夜不知该如何打醒宁隋,他即使真是所谓的淫-魔,也不会抓宁隋去玩乐,否则的话究竟是宁隋亏了还是他亏了?宁隋想得倒挺好。

  林星夜先是谢过了陈江的好意,再答应和他们一起行动。

  陈江便为他介绍起队伍中的人,其中有三个都是归元宗修士,另外的人则分别是一对年轻道侣,一个使双刀的男修,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修士。

  这队伍里有整整三个归元宗的精英,照理说是陈江说了算。其他人虽然摄于林星夜的容貌气质,但更多的则是担忧,不夜城的人要捉貌美修士,有这个修士跟在队伍里,他们的际遇岂不更凶险?

  绝大多数人觉得拧不过归元宗,便一言不发。只有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的娃娃脸男修指着林星夜道:“怎么能让他进来?他长成这个样子,只会给我们惹祸。这个队伍又不是你们归元宗的人说了算,要招人进来,也该经过我们的同意。”

  林星夜没被人指过,他觉得这个举动格外冒犯,侧一步身,避开那手指,同时稍稍抵开碧空剑剑鞘。

  陈江脸色也不好:“何怜,你的意思是让我师弟流落在外?你们难道不是我们聚集起来的,我们要是没聚在一起,现在你还敢说你有命在?你不要我师弟进来,是想害我师弟去死?”

  何怜一脸不屑:“你也说了他最多会被捉去,又不会死。那个长得一般的男修可以留下,这个修士绝对不行。”

  他说这话,队伍中的好多人居然也赞同。何怜带头,其他人便纷纷小声附和。

  陈江气道:“你们……”

  林星夜从来不是看着别人为自己出头的个性,他看向何怜:“依你之见,是认为我会拖累你们?”

  他嘴唇淡而薄,容色高远如九天冷月,这样凉薄的话,从他的口里说出来,让许多人听得脸红心跳的同时,也更加剧了他们不要林星夜入伙的决心。

  这种高岭之花,最令人想折辱。

  那位不夜城少君,说不定就好这一口。

  林星夜说完话,何怜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个人身上的锋锐剑气,一瞧就不好惹。他皱眉,这个人长得出色,任谁见了也会被他外貌吸引,忽略他的危险。

  “是!你走吧,不要拖累我们。”何怜更怕不夜城的人,当即朝林星夜凶道。

  从来只有林星夜凶别人的,没有别人凶他的。

  他不管是龙族的天性,还是自己的性格,都忍不得这种话,当即抽出碧空剑,向陈江道:“陈师兄,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。”

  他容色极盛,像极了正道剑仙,说出的话则冰冷无情:“既然你认为我该独自上路,被不夜城的人掳走,那我自然也要拉一个人同我一起上路。”

  他剑尖生辉,对着何怜,陈江见状眼皮狠狠跳了跳。他对这位师弟的战力很了解,怕等会见血不好收场,便要阻拦:“林……”

  他刚说了一个字,便觉得身上一僵,动也动不了,话也说不出来。

  何怜他们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。

  林星夜觉得奇怪,仔细往陈江身上一看,便看到淡淡的阵法光晕。他这才发现,从刚才就没听到过宁隋的心声。

  林星夜回头去看宁隋,宁隋的瞳孔一片暗色。他声音极哑:“师兄,你快动手。”

  【他们居然这样说师兄,要把师兄赶出去,拿给人折辱。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?我的师兄强大又美丽,他们敢骂他,我便让他们说不出话,他们要阻止师兄,那便让他们不能动。只是可惜了,这个阵法本来是我要给师兄的……】

  要悄无声息地同时对那么多人布下阵法,说明宁隋从刚才何怜说第一句话时就开始布置一切。

  说实话,林星夜这时候才想起,前世宁隋虽然是正道阵法宗师,但在正魔大战中,宁隋镇压的那片战场战绩是:魔族全军覆没。

  这样的战绩,整个正道战场只有另一个以杀证道的金刀门门主能和他媲美。

  宁隋那片战场上的血光连绵三日不绝,那三日中,正道召集其余宗主,包括受伤暂歇的宗主去他那片战场上候着,预备的就是假如宁隋由道入魔,则立刻集起修真界的力量,除魔。

  林星夜并没参与那次大战,他既不是正道立场,也不是魔族立场,只在不夜城内修剑。

  结果,宁隋下了战场后,浑身血都没干,就以阵法传送到不夜城。

  他当时一身黑衣,脸颊带着残血,神色不怒自威,过于强大的气场衬得那张平凡的脸极为奇怪,就像那脸不该是他的一样。

  林星夜以为是又要比试了,他对宁隋跟个疯子一样找他比试已经习惯了,冷冷道:“要比试?比试前你能否先把你身上的血味去掉,免得脏污我的剑。”

  他和宁隋比试时必须全神贯注,过于浓厚的鲜血会影响他。

  宁隋沉着脸看他,一眨不眨:“不是。我来是给少君看几样东西。”

  他拿出几样东西,皆带着血味:“这是静海星辰的红宝石,灵光万年不灭。这是上古的珊瑚神树,灵气悠远绵长,还有这些……”

  他介绍了一堆,面无表情道:“少君,是否从没见过?”

  林星夜瞬间被戳了心,龙族喜好鲜亮之物众人皆知,宁隋拿出的都是天地间仅此一份的宝物,他没见过又怎么了?他又不是那种肤浅的龙。

  林星夜不愿在宁隋面前落下风:“身外之物,见过如何,没见过又如何?”

  宁隋用手去把红宝石擦干净,擦得自己满手是血,看着犹如修罗:“那少君就是没见过了,我把它擦干净,少君多看几眼,认清楚些。”

  听在林星夜耳朵里,就是:你真是一条土龙,什么世面都没见过,喏,我把东西带来,给你开开眼界。

  林星夜怎么忍得了这份气,拔剑就和宁隋比试一场。

  前尘种种,均说明宁隋不是心慈手软的修士,他也确实做得出杀害同门的事。

  林星夜更觉棘手,宁隋又狠又变态,还擅长伪装,比他这个不夜城少君更像一个坏人……

  他观这个阵法,是让人不能说话不能动……宁隋为什么要研究这种阵法,是要用在他身上?

  林星夜一时有点被吓到,没有出剑,宁隋却误会了。

  他以为师兄是怕动手后就只能单独行动,于是宽慰道:“师兄,你不用怕,我…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  林星夜怕的就是宁隋一直跟在他身边,前世是一直跟在他身边要和他打架,这辈子则是想跟在他身边对他为所欲为。

  林星夜冷着脸,他的心在抖,剑尖却没抖。

  宁隋见师兄迟迟不行动,不由想道,【师兄高洁如云,这样确实会污浊了师兄的剑,不若我来动手……】

  他眼中暗光一闪,林星夜虽然不知道他起的是不是杀心,但是他不敢赌。

  宁隋若是连正道都敢杀……那之后对他岂不是也越来越没下限?

  林星夜道:“宁师弟。”

  他一出声,宁隋迷雾般的心便被唤了一点回来。

  他刚才听到别人骂师兄时,心中便起了极深的痛意,像是之前受过比这更大的苦,更担忧师兄会被影响,于是不由自主起了杀心。

  宁隋的道心一直极为稳固,今天这种状态,他从来没遇到过。

  他一分神,陈江便从阵法中挣脱:“二位师弟,不得胡来!”

  何怜也紧接着挣脱开:“丑八怪!你做什么?”

  宁隋此时却双眼清明,没有丝毫气恼,对陈江道:“陈师兄,多谢好意。我和师兄无福,消受不了与你们同行,我们自行离开。”166阅读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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