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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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普通修士总是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，认为门派间斗争不断，局势波谲云诡，身居高位的大能们藏在重重幕后操盘天下局势，翻手为云，覆手为雨，落子时稍有不慎就满盘就输。
修真界总有阴谋在酝酿，总有老谋深算的大能在一计安天下。
戚履冰也知道外面对他的想象。
无外乎青华宫遇到种种危机，身处绝境，四面楚歌，对方步步紧逼，势要让他们万劫不复，众人慌乱无措，四散溃逃。而他智珠在握，于回天乏术之际，淡定出手，几句话从容揭开早先的布局，开始逆转局势，最终将敌人送入万丈深渊，挽大厦之将倾。
然而他在青华第一宫做得最多的事情其实是批预算。
药园三十万灵石，堪舆阁五百万，符箓研究院一亿七千万灵石……
这种事情瞒不了任何关注青华宫的修士，普通修士不知道，可能是他们压根没有关心过，对于宗门的掌门长老来说，青华宫前脚发下灵石，后脚这消息就会摆在他们案头，而青华宫也无意隐瞒，每次都将这些事通报全宫上下。
门派间的斗争不是几个阴谋能决定的，想要让门派不断发展，使用的几乎全是阳谋。他只要不断做出正确的选择，让正确的事情不断发生，这就足够养成一个庞然大物，让所有对手不堪一击了。
至于经费上如何分配，自是难点所在，比如目前修真界最大的问题就是，知其然，不知其所以然。
修士的功法都是自上古传承来的通天之途，偶有突破也是在术法技艺上面，对于最贴近本质的心法内经上面却仍然是照本宣科，没有任何改变。修士们平日里的事，也不过是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功法，让自己去更理解目前所修炼的功法，而不是研究这些功法为什么有作用。
灵气到底是什么，怎么产生的，又是如何作用的？
这些问题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修士们，但在海内时光是资源争夺就耗费了修士们大部分精力，探究灵气本质反而成为毫无价值的事情。
自寻得海外仙岛以来，岛上的修士们渐渐重提了旧事，而符箓直接调用灵气的形式似乎是一个突破口。
青华宫几乎在这里倾尽了能倾尽所有的资源，就算取得些微末成果，也是巨大进步，足以在海外三岛独占鳌头。
这才是青华宫的重要谋略布局，屹立不倒的资本。
至于，三言两句扭转乾坤，或者普天之下皆是他心腹卧底，这些桥段只存在话本评书里面。
所谓一波三折环环相套的阴谋诡计，在现实世界上根本搞不成。
也许对于修真界来说，各种道心密誓的存在，可能比凡人有制约些。但对于一个秘密来说，超过三个修士知道，那就不是秘密了。
青光洞曾研发出了一个新丹药，将门派内练气修士的筑基率提升了百分之三。洞主命所有长老弟子对道心起誓，绝不将此事告诉外人，结果这件事还是全海外宗门都知道了。
因为筑基这件事无法隐瞒，而道心誓言不对人说，可以对御兽门派的通心兽说。
无论怎么拟誓词，总会有空子钻的。现在除了情侣间会起道心誓，几乎没人会正经当做大事了。
当然，基于道心誓的各种契约咒在交易买卖时还是十分好用，毕竟钻空子也是要成本的，不划算的自然不钻，善于钻契约咒空子的修士也都在各个店铺挂了名号，除非你能改变神识印记，最好不要尝试上了黑名单的滋味。
话说回来，虽然青光洞研制出新丹的事情不是秘籍了，但是丹方因为只在两个人手里却还是秘密。
最终青光筑基丹也买了个好价钱。
阴谋这种事，参与执行的人员越多，出现纰漏的几率越大，而且所有阴谋都将在强大的武力下化为齑粉。
稍微涉及点阴谋的东西。可能就是上述那样的事，打探其余门派的情况。
至于打探手段，大宗门还有余力培养弟子的忠诚荣誉，但修士寿命漫长，区区十几年都是弹指一霎。不足以让人死心塌地。所以宗门见打探消息，经常有掌门亲自上阵的情况，爬墙潜入竞方宗门偷听的都有。
瀛洲前不久出过一件事，多宝门研制出一种新型法器，通过改良阵法布局将筑基期修士速度提升了整整十丈有余，引起广大的普通修士关注。与多宝门向来处于竞争关系的炼日谷，在展示当天派多名弟子携带小型限空法阵干扰此次试飞，却被多宝阁抓了一个人赃并获，并通报了海外三岛所有宗门。
这件事听起来很好笑。但如果成功了呢？成为笑话的是不是换成了多宝阁？
事实上，所谓的计谋就是简单有效，只有策略才布局深远。
戚履冰歪头看着跪在地上哭着要效命的高大修士，突然笑了一下，转头看向庄半凡，“师姐，你说现在外面怎么猜我的？”
庄半凡听闻这话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，而是问道：“你要让他们闭嘴吗？”
戚履冰道：“师姐，人们的嘴是闭不上的……”
庄半凡摇头道：“他们谈论的话题我是想要的那些话题，不是我不想要的话题，就等同闭上了嘴。”
地上的罗天纵听到他们这番对话，越发感觉上流社会水太深。就算今天自己死在这里，舆论也能被轻易操纵，估计爆出来个绯闻八卦，都能引在聚焦在他尸身上的视线。
嘤，他们普通修士真是命如草芥。
戚履冰斜眸落在罗天纵的身上，只见周围错落有序的灰线都委屈成了波浪线。
“师姐，如果你没有意见，那我先请这位小友帮我个忙。”
庄半凡扫了罗天纵一眼，无所谓的点了下头。
戚履冰道：“我记得你们净明宗应该是刚清理完门户，有批人要送去海内，你应该是来押送他们的？”
罗天纵听闻这话错愕的点了下头，接着连咽了三四口唾沫，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。
戚履冰笑道：“我批的。”
初日照高林，清风开云津，东海一望无际，浪拍在岩石上，碎成了白沫。
在开云津等待乘船去海内的修士不多，大多两鬓衰白，眉宇间掺杂着多年风霜的侵蚀。修士们的样貌自筑基之后就不会再产生变化，所以说几乎可以从一个修士的样貌分辨出他的天资。天资越高的往往会越年轻，但也不会是少年孩童的身形，就算再天才们也会等到二十左右再筑基。
岸边巨大礁石上站着几位衣着朴素的修士，他们大约是认识，谈话时笑得极为爽朗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好前景。
“吴老儿，你腰上的乾坤囊装得挺满啊，早说你身家比我丰富，大家还不信。”
吴姓修士摇头道：“我这一袋子可真是全部身家了，但你是把大半身家都留给了家里，谁不知道我们孙道友有个宝贝女儿进了大宗门。”
孙姓修士听到女儿两字就不禁有些得意，但嘴上仍是谦虚着，“小女资质也是一般，但从小就努力，其实也是跟她师父有缘，以后能混到内门退下做个长老我就满足了。”
旁边的修士见他这幅样子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摇了摇头。
有人感叹道：“唉，孙兄啊，我们都是孤家寡人，去海内也无牵无挂，你何必呢？”
孙姓修士手抖了下，摸到自己手上的扳指，流露出一丝伤怀，但很快就消失了，他笑着问道：“我怎么就不能去，我也问道无望只想混到寿元尽，怎么就不能去海内享清福啊？”
吴姓修士瞧了一眼他手上的扳指，龙凤呈祥是一对，心里也叹口气，附和着朋友说道：“是啊，怎么孙兄就不能去享清福？成宏放，成道友，大家认识不？”
“他原来可是在七品宗门做外门长老的，可都辞掉职位去海内了，如今连妾室都纳八个了，他托原来认识的仙岛驻派弟子给我们带了信，说是有个大家族要请供奉，我和孙兄就是应他之邀去帮忙的。”
海内九州资源贫瘠，灵气稀薄，众人既然决定要去都是有些准备的，听闻这话也不奇怪，反而交流起来了。
“两位道兄是朋友介绍的，去处应该是我好，我也是去做供奉，不过是通过商号去的，前途未卜啊。”
“哎，别这么说，眼看着龙门要开了，说是供奉就是给人家大家族子弟讲讲仙岛的见闻而已，去哪里都是一样的，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做事都行。”
“其实想到龙门十年开一次，还只有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的筑基修士才能参与跃龙门，总觉得我要是生在海内，别说成功到仙岛，恐怕连跃龙门都参与不了。”
“道兄这话说得有些妄自菲薄了，生在哪里也都是天道机缘，海内修士只有天资卓绝之辈才能跃龙门到仙岛，而我等出生就在仙岛上，这是证明我们道缘比他们强。”
“连凡人都是如此的，生在仙岛灵气充足，练练长寿功便可以无病无痛至百年，生在海内就饱受病苦，据说能得个温饱就算不错了。”
正说着呢，有四桅帆船破浪而来。
吴姓修士眯眼道：“这是船来了吗？我们该去办签批了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孙姓修士望着前方的人群皱起了眉，“这次怎么这么多的人？不应该啊。”
旁边的修士也瞄了一眼，笑道：“看见那几个筑基期的修士没？是净明宗的，他们宗里刚搞过内斗，好几个长老派系都被撸了下来，应该是废掉修为发配九州了，不知是送到哪里做苦役。”
人群里，戚履冰抬起头看向前方，眼睛上蒙层黑布带，仿佛盲目一般。
实在是没办法，挟飞霜长得太像盲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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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普通修士总是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，认为门派间斗争不断，局势波谲云诡，身居高位的大能们藏在重重幕后操盘天下局势，翻手为云，覆手为雨，落子时稍有不慎就满盘就输。
修真界总有阴谋在酝酿，总有老谋深算的大能在一计安天下。
戚履冰也知道外面对他的想象。
无外乎青华宫遇到种种危机，身处绝境，四面楚歌，对方步步紧逼，势要让他们万劫不复，众人慌乱无措，四散溃逃。而他智珠在握，于回天乏术之际，淡定出手，几句话从容揭开早先的布局，开始逆转局势，最终将敌人送入万丈深渊，挽大厦之将倾。
然而他在青华第一宫做得最多的事情其实是批预算。
药园三十万灵石，堪舆阁五百万，符箓研究院一亿七千万灵石……
这种事情瞒不了任何关注青华宫的修士，普通修士不知道，可能是他们压根没有关心过，对于宗门的掌门长老来说，青华宫前脚发下灵石，后脚这消息就会摆在他们案头，而青华宫也无意隐瞒，每次都将这些事通报全宫上下。
门派间的斗争不是几个阴谋能决定的，想要让门派不断发展，使用的几乎全是阳谋。他只要不断做出正确的选择，让正确的事情不断发生，这就足够养成一个庞然大物，让所有对手不堪一击了。
至于经费上如何分配，自是难点所在，比如目前修真界最大的问题就是，知其然，不知其所以然。
修士的功法都是自上古传承来的通天之途，偶有突破也是在术法技艺上面，对于最贴近本质的心法内经上面却仍然是照本宣科，没有任何改变。修士们平日里的事，也不过是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功法，让自己去更理解目前所修炼的功法，而不是研究这些功法为什么有作用。
灵气到底是什么，怎么产生的，又是如何作用的？
这些问题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修士们，但在海内时光是资源争夺就耗费了修士们大部分精力，探究灵气本质反而成为毫无价值的事情。
自寻得海外仙岛以来，岛上的修士们渐渐重提了旧事，而符箓直接调用灵气的形式似乎是一个突破口。
青华宫几乎在这里倾尽了能倾尽所有的资源，就算取得些微末成果，也是巨大进步，足以在海外三岛独占鳌头。
这才是青华宫的重要谋略布局，屹立不倒的资本。
至于，三言两句扭转乾坤，或者普天之下皆是他心腹卧底，这些桥段只存在话本评书里面。
所谓一波三折环环相套的阴谋诡计，在现实世界上根本搞不成。
也许对于修真界来说，各种道心密誓的存在，可能比凡人有制约些。但对于一个秘密来说，超过三个修士知道，那就不是秘密了。
青光洞曾研发出了一个新丹药，将门派内练气修士的筑基率提升了百分之三。洞主命所有长老弟子对道心起誓，绝不将此事告诉外人，结果这件事还是全海外宗门都知道了。
因为筑基这件事无法隐瞒，而道心誓言不对人说，可以对御兽门派的通心兽说。
无论怎么拟誓词，总会有空子钻的。现在除了情侣间会起道心誓，几乎没人会正经当做大事了。
当然，基于道心誓的各种契约咒在交易买卖时还是十分好用，毕竟钻空子也是要成本的，不划算的自然不钻，善于钻契约咒空子的修士也都在各个店铺挂了名号，除非你能改变神识印记，最好不要尝试上了黑名单的滋味。
话说回来，虽然青光洞研制出新丹的事情不是秘籍了，但是丹方因为只在两个人手里却还是秘密。
最终青光筑基丹也买了个好价钱。
阴谋这种事，参与执行的人员越多，出现纰漏的几率越大，而且所有阴谋都将在强大的武力下化为齑粉。
稍微涉及点阴谋的东西。可能就是上述那样的事，打探其余门派的情况。
至于打探手段，大宗门还有余力培养弟子的忠诚荣誉，但修士寿命漫长，区区十几年都是弹指一霎。不足以让人死心塌地。所以宗门见打探消息，经常有掌门亲自上阵的情况，爬墙潜入竞方宗门偷听的都有。
瀛洲前不久出过一件事，多宝门研制出一种新型法器，通过改良阵法布局将筑基期修士速度提升了整整十丈有余，引起广大的普通修士关注。与多宝门向来处于竞争关系的炼日谷，在展示当天派多名弟子携带小型限空法阵干扰此次试飞，却被多宝阁抓了一个人赃并获，并通报了海外三岛所有宗门。
这件事听起来很好笑。但如果成功了呢？成为笑话的是不是换成了多宝阁？
事实上，所谓的计谋就是简单有效，只有策略才布局深远。
戚履冰歪头看着跪在地上哭着要效命的高大修士，突然笑了一下，转头看向庄半凡，“师姐，你说现在外面怎么猜我的？”
庄半凡听闻这话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，而是问道：“你要让他们闭嘴吗？”
戚履冰道：“师姐，人们的嘴是闭不上的……”
庄半凡摇头道：“他们谈论的话题我是想要的那些话题，不是我不想要的话题，就等同闭上了嘴。”
地上的罗天纵听到他们这番对话，越发感觉上流社会水太深。就算今天自己死在这里，舆论也能被轻易操纵，估计爆出来个绯闻八卦，都能引在聚焦在他尸身上的视线。
嘤，他们普通修士真是命如草芥。
戚履冰斜眸落在罗天纵的身上，只见周围错落有序的灰线都委屈成了波浪线。
“师姐，如果你没有意见，那我先请这位小友帮我个忙。”
庄半凡扫了罗天纵一眼，无所谓的点了下头。
戚履冰道：“我记得你们净明宗应该是刚清理完门户，有批人要送去海内，你应该是来押送他们的？”
罗天纵听闻这话错愕的点了下头，接着连咽了三四口唾沫，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。
戚履冰笑道：“我批的。”
初日照高林，清风开云津，东海一望无际，浪拍在岩石上，碎成了白沫。
在开云津等待乘船去海内的修士不多，大多两鬓衰白，眉宇间掺杂着多年风霜的侵蚀。修士们的样貌自筑基之后就不会再产生变化，所以说几乎可以从一个修士的样貌分辨出他的天资。天资越高的往往会越年轻，但也不会是少年孩童的身形，就算再天才们也会等到二十左右再筑基。
岸边巨大礁石上站着几位衣着朴素的修士，他们大约是认识，谈话时笑得极为爽朗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好前景。
“吴老儿，你腰上的乾坤囊装得挺满啊，早说你身家比我丰富，大家还不信。”
吴姓修士摇头道：“我这一袋子可真是全部身家了，但你是把大半身家都留给了家里，谁不知道我们孙道友有个宝贝女儿进了大宗门。”
孙姓修士听到女儿两字就不禁有些得意，但嘴上仍是谦虚着，“小女资质也是一般，但从小就努力，其实也是跟她师父有缘，以后能混到内门退下做个长老我就满足了。”
旁边的修士见他这幅样子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摇了摇头。
有人感叹道：“唉，孙兄啊，我们都是孤家寡人，去海内也无牵无挂，你何必呢？”
孙姓修士手抖了下，摸到自己手上的扳指，流露出一丝伤怀，但很快就消失了，他笑着问道：“我怎么就不能去，我也问道无望只想混到寿元尽，怎么就不能去海内享清福啊？”
吴姓修士瞧了一眼他手上的扳指，龙凤呈祥是一对，心里也叹口气，附和着朋友说道：“是啊，怎么孙兄就不能去享清福？成宏放，成道友，大家认识不？”
“他原来可是在七品宗门做外门长老的，可都辞掉职位去海内了，如今连妾室都纳八个了，他托原来认识的仙岛驻派弟子给我们带了信，说是有个大家族要请供奉，我和孙兄就是应他之邀去帮忙的。”
海内九州资源贫瘠，灵气稀薄，众人既然决定要去都是有些准备的，听闻这话也不奇怪，反而交流起来了。
“两位道兄是朋友介绍的，去处应该是我好，我也是去做供奉，不过是通过商号去的，前途未卜啊。”
“哎，别这么说，眼看着龙门要开了，说是供奉就是给人家大家族子弟讲讲仙岛的见闻而已，去哪里都是一样的，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做事都行。”
“其实想到龙门十年开一次，还只有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的筑基修士才能参与跃龙门，总觉得我要是生在海内，别说成功到仙岛，恐怕连跃龙门都参与不了。”
“道兄这话说得有些妄自菲薄了，生在哪里也都是天道机缘，海内修士只有天资卓绝之辈才能跃龙门到仙岛，而我等出生就在仙岛上，这是证明我们道缘比他们强。”
“连凡人都是如此的，生在仙岛灵气充足，练练长寿功便可以无病无痛至百年，生在海内就饱受病苦，据说能得个温饱就算不错了。”
正说着呢，有四桅帆船破浪而来。
吴姓修士眯眼道：“这是船来了吗？我们该去办签批了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孙姓修士望着前方的人群皱起了眉，“这次怎么这么多的人？不应该啊。”
旁边的修士也瞄了一眼，笑道：“看见那几个筑基期的修士没？是净明宗的，他们宗里刚搞过内斗，好几个长老派系都被撸了下来，应该是废掉修为发配九州了，不知是送到哪里做苦役。”
人群里，戚履冰抬起头看向前方，眼睛上蒙层黑布带，仿佛盲目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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