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第 23 章_戚真人没疯[修真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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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第 2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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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轮飞镜越金波,几年弱水望蓬莱。

  紫袍银面的神女独坐在幽篁里,信手拨弄琴弦,奏了一个不成调的曲子。就在这呕哑嘲哳里,她突然抬头看向重帘卷处,斜风细雨,一个深衣男子走来。

  庄半凡轮指续上繁音,将曲子变得勉强能听,“李不夜,你舍得离开金顶了?”

  李不夜对这句话置若罔闻一般,他径直走进幽篁里,席地而坐,“瀛洲来信说,他们已经探知灵力到底为何物,邀我们共赴三山会。”

  “什么?”庄半凡挑眉按下琴弦,断掉了曲子。

  她虽然不怎么关心具体宫务,但也知道眼下蓬莱宗门还在研究符箓是如何运用灵力的,处于破解再运用的阶段,瀛洲何以取得如此进展?

  李不夜道:“我是来通知你赴会的。”

  庄半凡笑道:“那便赴会,等等,第一宫不会就我们两个还在天台山上吧?”

  李不夜道:“是的。”

  庄半凡头隐隐作痛,她望着壁瓶中的萱草榴花,充满怀念的说道:“这种时候就突然很想念小师弟了,我勤劳贤惠的小师弟啊,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。”

  李不夜问道:“他修炼得如何?”

  庄半凡道:“练气后期。”

  李不夜垂目,双瞳如点漆,“慢了。”

  庄半凡勃然怒道:“慢什么慢,哪里慢,小师弟怎么慢了?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话。”

  李不夜立即闭上了嘴。

  ……

  海上潮生,烟波茫茫,九州处处是明月。

  戚履冰走在满是骰子声的长街上,这里有金碧辉煌的大赌场,也有精致玲珑的小赌馆,但更多的是架在街边的赌摊。看热闹的人和赌客,畏惧在斗鸡栏外,膀大腰圆的汉子赤膊坐在一边,眼睛盯着来往的穷酸落魄人。

  好像当人走进这条街的时候,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再属于自己,就连自己可能不再属于自己。

  戚履冰避开一个酒鬼,走向第一家赌坊,“何景在吗?”

  “何景?”坐在柜后的秃顶老头,懒洋洋的抬起头,“何家少爷啊,不在。”

  戚履冰闻言道谢,转身走向下一家赌坊。

  游手好闲的无赖小儿见此凑成堆,说笑着想上前来搞些敲诈勒索,哪知没走几步就被眼尖的熟人拦住,骂了一个狗血淋头,“修士你们也敢惹?嫌自己命太长?。”

  一间间赌坊相似也不相似,只有酒色财气在物欲中横流,直至红尘深处。

  “仙师在找何景吗?一个娇软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
  戚履冰驻足,回首望向软轿中的女子,“姑娘知道何景在哪?”

  “他半个时辰前刚从我那儿走。”妓子趴在窗上眨了一下眼睛,伸出一只雪白的手,“急匆匆的,还没给钱呢,害得我今晚只能出局。”

  戚履冰拿出一瓶晖阳散,放在她的掌心里。

  妓子杏眸圆睁,打量着白瓷瓶,不解的问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
  戚履冰道:“晖阳散。”

  妓子问道:“晖阳散是什么?值钱吗?”

  “修士经常服用的丹药。”戚履冰回想了一下报表上的数字,“大约值二十灵石。”

  “二十……”妓子满意的收下瓷瓶,“何景应该是往酉南巷子去了。”

  戚履冰颔首,转身便往坊外走。走到路口处,他又犹豫片刻,回身看向那群耸肩缩颈的地痞无赖。

  妓子正摸着白瓷瓶,眼看仙师过去,心思一转,遥遥喊道:“仙师,奴家可以带路啊。”

  她说着从轿子上跑了下来,向戚履冰又伸出手,“奴家听话又便宜。”

  戚履冰越过她,径直走向那群不用花钱就能干活的倒霉鬼。

  之前兑换的灵石早用来让霍越入道了,如今他两袖清风,身上一块灵石也没有,否则他也不会直接给出晖阳散。至于贪污得来的二十多瓶晖阳散,自从养了那只特别能吃的白鹿后,如今也只剩下十五瓶,还是省得些好。

  妓子泫然欲泣的看着仙师拔刀,威胁一个双臂纹身的男人,然后双双离去。

  她撇了撇嘴,扭腰摆臀的走回到轿子里,打着哈欠让轿夫送她回去。

  ……

  海昌府东,何景翻身下马,却见往常只点着几盏灯笼的正门如今灯火通明,举着火把的侍卫绕着府邸一周,好戏盘踞于此的火龙,完全就是封路戒严的架势。

  他心里一惊,牵着马走上前,毫不意外的被拦住了,好在门房都认识他,连忙喝退了家丁。

  门房道:“景少爷,你可算回来了,掌柜还派人去找您呢。”

  何景把马交给他,快步向内走,问道:“这怎么了?是库房出事了吗?”

  “库房?”门房摇头道,“库房没有事,是掌柜今天傍晚收到了离愁女的红叶。不过景少爷您别担心,掌柜早向城主府求援了,如今里里外外都被城主调来的兵丁围住,别说离愁女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。”

  何景听到这话皱起眉,更是加快了脚步。

  霍越在花厅中央,与孙供奉相对而坐,旁边婢子煮茶,四周蒲团上是四个闭目盘膝的修士。

  “掌柜,景少爷回来了。”管家立在花厅外通报。

  霍越狐疑地看向何景,见他一身脂粉酒污,神色稍有缓解,却并没有直接让人进来,而是回身请示孙供奉。

  孙供奉定睛一看,点头道:“请景少爷进来吧。”

  霍越闻言,挥手让守门的健仆放人,看似来极为平静的样子。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,根本不是这样。

  刚从婢子手中收到红叶时,霍越根本不敢相信是真的。对于她来说,就算活过了一辈子,离愁女也是个江湖传闻,根本没人会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人去杀她。

  而今,收到了这片红叶,反复确认后,她才有了切实的感觉,离愁女真的会来。

  原来这辈子的她活出了被离愁女刺杀的资格。

  其实上次无常楼,她就该有感觉的,只是那时她更关心的是如何借此收割海昌府的商号。

  也许是正是自己的这个举动,才弄得那群欺软怕硬贪财吝啬的奸商狗急跳墙。

  霍越莫名的焦躁起来,几乎要把天蚕丝的帕子扯成两半。

  怎么办?她活出了被离愁女刺杀的资格,却好像没有获得从离愁女手中活下去的资格。

  花厅门外,健仆放下手臂,何景气冲冲进来。

  他急得一路纵马,却两次被拦在门外,好意早变成了怒意,指着那个熟悉的绯衣女子骂道:“霍越,你今晚要是死了,就是自作自受,我得击缶而歌,鼓掌相庆!”

  霍越看着的何景说道:“你啊,当然要开心,要庆祝,我死了你不正好拿到明达商号?”

  何景嗤笑道:“你想得挺好,怕是你死了,老子只能背上一堆债务,人家可不是只准备了离愁女一手。”

  霍越瞬间就听出何景话中潜藏的意思,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压了下去。

  她站起身,抓住何景,问道:“你知道什么?”

  何景甩开她的手,讽刺道:“霍掌柜,你不是明达商号的掌柜吗?你怎么还用问我这个吃干饭的东家?”

  尽管这样,但他还是把在青楼遇到的事交代了,结尾没忘加一句嘲笑。

  “那个男的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,办事前还去妓馆找乐子,就这样的纰漏,你也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  “他去妓馆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,而是男人有闲钱就想下面那活儿,根本忍不住。”

  霍越听到这话,直接就反驳了,但何景所说之事却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真的,一种是为了夺权编出来的瞎话。

  原本她会相信他,但是现在却始终犹豫。

  何景一见霍越站着不动,哪能不知道她还在怀疑,不屑的说道:“你爱信不信,老子为的是明达商号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  霍越解释道:“就算是你真的在妓馆听到这事,焉知不是调虎离山之计?”

  何景道:“那你给我钥匙,我去守库房。”

  就算给了他钥匙,但他一个人怎么守库房?这话只能是赌气,而且把钥匙给何景这件事,从来就不在考虑之内。但如果何景说的属实,仓库出事的后果明达商号根本承受不起。

  她确实不能在这干等着离愁女来杀她。

  霍越咬牙道:“我去库房。”

  何景见此又说道:“你就是什么都想自己做,什么都想抓在自己手里。”

  霍越没理他,只走到孙供奉面前商议。讨论片刻后,孙供奉同意了带人转去库房。随即蒲团上的四位修士也站起身,围着霍越走出了门。

  何景看着霍越的背影,暗自松了口气,别管是什么阴谋,只有她去了就一定能行。

  ……

  酉南巷子,安大兴点起了一把火。

  霍越来时正见火光冲天,周围住户们都奔忙在街上,各个衣衫不整,好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。

  他们手里不是端着水盆,就是提着水桶,生怕火势蔓延,弄得自己倾家荡产。

  她望着火蛇吐信,整个人都好像浸在浓烟里,半天才清醒过来。

  何景是对的。

  还好,只烧了两个库房。

  “供奉求您……”霍越的话刚开口,孙供奉就掐诀施法,引水浇在燃烧的房屋上。

  因为担心离愁女,孙都升等五人根本不能离开霍越,五人里又只有孙都升是筑基修士可以施展水法,四个练气修士只能施放一些轻身戏法帮助百姓运水。

  她,一个刚入道的人,更是无能为力。

  火势凶猛,好像黑山的妖兽,霍越看着众人杯水车薪的样子,不禁咬紧牙关,为什么她现在如此狼狈?

  这场火到底还是熄灭了,孙都升一道传讯符,调用了城主府的法宝。

  百姓们围着霍越里三层外三层的庆祝,只以为拯救了一场意外。

  “烧的是我明达商号,救火的却是大家。”

  “今日我霍越代表商号谢过大家,在场的无论男女老少,每人三百灵钱,恳请各位收下,并感谢各位照顾。”

  “统计的事,就交给商号这几个看管仓库的伙计,算是将功赎罪。”

  霍越笑着谢过所有救火的人,根本不敢靠他们太近,也无意揭穿这个阴谋。毕竟日后再出事,百姓找不到罪魁祸首是谁,却能找到自己是被谁牵连的。

  “怎么是你在这?”人群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  霍越寻声望去,果然看见玉京仙人到,只是刀下架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花臂男人。

  她问道:“师父要找谁?”

  戚履冰放下狭飞霜,推开带路的花臂男,“我以为何景在这。”

  霍越道:“他在家里呢,师父要一起回家吗?”

  戚履冰颔首,正要往霍越的身边走,却见她周围的灰线连成五个修士,好像围成了一个圈。他疑惑地皱眉,抬头又看见霍越手里捏着一块绣帕,不禁有些明悟。

  他问道:“要唱歌吗?”

  霍越脸上漾着温柔的笑,说道:“师父想唱就唱。”

  戚履冰点头,走到霍越身边,拽走她手中绣帕,直接丢在孙供奉的身后。

  “丢手绢,丢手绢,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,大家不要告诉他,快点,快点捉住他。”

  霍越听到这个歌,刚准备说的话,不禁又咽回了喉咙里。她错了,她不知道唱歌是这个意思。

  孙都升捡起霍越的绣帕,沉着脸还给霍越。

  霍越屈膝谢过他,把绣帕攥得紧紧的,对戚履冰说道:“师父,还是吊嗓子比较好。”

  戚履冰抬头,晨星寥寥,确实是新的一天了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随着钟声响起,海昌府的城门打开,城门口陆续进人,渐渐满街都谈起一个消息。

  “太息国的大军攻下了磐宁府!”

  “二十多年,不容易。”

  “太宁国只剩下一座城了。”

  七人走到回府的路上,满耳都是国事天下事。

  孙供奉听到这则消息便不知在想什么,四个练气修士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会儿,便无动于衷了。

  霍越低头一笑,磐宁府安定下来,金石沙的价格就要回落,现在怕是已经降了好多,她前阵子在最高价抛出囤积的金石沙,如今看来明达商号又是大赚一笔。

  “何景虽然毛病挺多,但他确实是在意明达商号的。”

  “师父,我想,如果何景能够入道,我应该能够和师父专心修炼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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