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月沉,旧人归(十一)_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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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月沉,旧人归(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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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”皇帝狠狠地将那些奏章劈头盖脸地砸在楚天宸脸上,坚硬的棱角登时就在他额头上留下了红色的印子。

  “父皇,儿臣没有,儿臣冤枉!”楚天宸再也不是那游刃有余的样子,明明早过了双十的年纪,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,好不可怜。

  “冤枉冤枉!你真当朕是死的不成,往日里你若犯些小事,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,可是现在呢?你竟然敢对盐运下手?狗胆包天也就罢了,你还给人留下把柄,朝中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你自己说,朕该如何处置!”

  皇帝愤怒地将暗卫收集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扔在他面前,原本他是不愿相信的,可是这纸上一条条一列列,都明明白白昭示了这个儿子的狼子野心。

  楚天宸是他最爱的人生的儿子,同时也是他最爱的儿子,从小就对他多有宽容,想不到竟将他的心养的这么大!

  再如何宠爱,他也决不允许有人动摇他的地位和民心!

  楚天宸被下令禁足皇子府半年,罚俸一年,静心思过,无诏不得出,本来他还想定定心心做个听话的好儿子,起码表面上要顺从,可是萧贵妃从宫里送口信出来,竟然说父皇身体不行了,欲传位于二皇子?!

  这怎么可能,一周前父皇身体都还康健,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?

  然而不管他有多不可置信,原本的计划都被完全打乱了,如果老头子真的临到死了头脑发昏,要立那个废物为太子的话,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,都会功亏一篑!

  于是,明面上还是禁足的某人,私底下的动作却频繁起来,甚至开始联系远在江南道的舅舅,希望他能早日赶回京都。

  沐曦辰看着手里皇帝病重的消息,抬手将那细小的纸条烧尽,微弱的火光反射进他冷淡的眸子里,竟然折射出一种暖人的弧度。

  他不过是配了些药,放进了皇帝每日的饭食里,因为没有毒性,所以试菜的小太监和太医根本察觉不出什么,但是巧的是,皇帝因为怕死,一直追求岐黄之术,吃的那些所谓仙丹正好跟他的药相撞,所以……

  不过他下的计量并不大,命不久矣倒不至于,只是足以产生危机感,来逼迫一下某些人了,毕竟平静了这么久,他多少也感到有些无聊了……

  细细将之后的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,沐曦辰伸了个懒腰,闲来无事,就搬了把琴坐到院中弹奏起来,琴音缈缈,几个世纪下来,他的琴艺早已登峰造极,甚至毫不夸张地说,这世上,该是无人能出其右的。

  楚墨渊站在回廊的尽头,就像根柱子似得傻愣愣杵在那儿,眼看着那人一袭红衣,伴着满园的腊梅,就像团烈焰一般,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。

  可是这绚烂到极致的画面,却让他不敢踏足,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惊扰到那如画卷般美好的人。

  直到他的衣摆被人微微拽住,才猛地回神,“叔叔,你怎么不进去啊?”

  楚邵皱着一张小脸,颇为疑惑得问道,但是令他好奇的是,往日里对他有求必应,甚至舍不得冷落他半刻的叔叔,这次竟破天荒地没有回答他的话,而是转头,继续痴痴地望着那道纤丽的人影。

  楚邵有些莫名地看了看沐曦辰,又转头看向他叔叔,直到看清那人眼底明晃晃的痴恋和近乎要燃烧起来的灼热爱意,才恍然一惊,“叔叔是想让阮娘娘当我小婶子吗?”

  “你瞎说什么!”楚墨渊闻言,猛地倒吸一口气,回头看看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,连忙将他外甥捂着嘴拐到墙角,虎着脸凶道,“你可别瞎说,曦辰一个清清白白的哥儿,若传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传言,看我不好生教训你!”

  楚邵却全然不惧他的威胁,朝天翻了个白眼,一副小大人的样子,满脸不屑地看着他,“没想到叔叔里平日里那般凶悍,遇到心仪的人,却连靠近都不敢,真没用,看我的!”

  说着,他推开那挡路的人,几步跑远了,楚墨渊伸出去拉拽的手落空,眼睁睁看着庭院里那人听到动静瞥了过来,连忙躲到一旁的粗柱下,平复自己过重的呼吸。

  “阮娘娘,你弹琴真好听,长得也好看,人又聪明,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呢?所以说,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?”楚邵一脸天真地拉着沐曦辰的袖子来回摇晃着,撒娇地嘟着嘴,仿佛真的只是童言无忌的好奇一般。

  沐曦辰的视线微微扫过那根粗壮的木柱,眼中倏地闪过一丝笑意,仿佛已经透过那木头看到了藏在后面的某人。

  嘴角微微上扬,沐曦辰假装没有发现,对着楚邵亮晶晶写满八卦的眼,状似认真地开始思考,“唔……什么样的?长得稍微英俊一些的?”

  楚墨渊摸上了自己的脸,咧了咧嘴,自己长得应该不错……

  “身形伟岸些的?总不能比我矮。”

  楚墨渊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,对自己的身高甚是满意,他比起这里的男子,也算鹤立鸡群了。

  “体型健硕些吧,看着安心。”

  楚墨渊抬起手臂,捏了捏自己的肌肉,又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膛,唇边染上一丝笑意,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,就听到那人继续道,“我也就随便一说,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,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此间事了,便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了此残生罢了,”

  沐曦辰敏锐地听到柱子后面猛然加重的呼吸声,轻笑着补充道,“若我想找的那人找不到,说不定便随便进了那个庵堂,自此青灯古佛,倒也不错。”

  “咳,那个,邵儿,兄长叫你过去,要考察你的功课!”楚墨渊实在忍不住,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,假装才看到两人,转头看着沐曦辰,还一脸的疑惑,“曦辰也在啊,正好,我有些事情想问你。”

  楚邵一看这情形,相当机智地转身离开了,一时间,诺大的庭院就只剩下了两人面面相觑,而且少了那袅袅琴音,莫名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中。

  沐曦辰似笑非笑地扫过那张无比纠结的脸,轻咳一声,主动问道,“殿下来,是想问什么?”

  楚墨渊这才回神,收回一直死死盯着人家的视线,眼神飘忽地左右扫了扫,轻声道,“也……也没什么,就是最近局势不稳,我想来问问,有什么能帮忙的吗?”

  “帮忙?”沐曦辰一脸古怪地看着他。

  实在不是他瞧不起楚墨渊,而是这人生性就比较冲动,再遇上一些关于他的事,就更加易怒,更何况再怎么说,皇帝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,哪怕没什么情谊,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的那些手段,总会留下些许龃龉,所以下药这种事,纵使楚暮也是不知情的。

  想了想,现在的棋子基本上都按照他设定的轨道在运行,似乎只有宫里还需要再加一把火,但是这种事情显然不能让这个愣头青知道,于是只能无奈道,“殿下若是闲暇,不妨帮我盯一下叶府,我要他们绑在三皇子这条船上,永远下不来!”

  沐曦辰眼帘微阖,挡住一闪而逝的凶光,近来没有时间去找他们的麻烦,并不代表就放过了他们,只是让他们最后再享受一下美好生活,这样,在被推入地狱之后,才会愈发绝望。

  “叶府?”楚墨渊疑惑了一瞬,因为楚暮没有告诉他跟沐曦辰合作的内容就是叶府和承安王府,所以似是很不明白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。

  只是但凡是这人要求的,他怎么可能拒绝?

  所以连多余的疑问都没有,就着手开始调查叶府的事。

  叶府不过是个普通的尚书府,甚至在朝堂上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,原本是中立派,却在儿子嫁进承安王府之后默认站到了三皇子那一派。

  虽是如此,但他们的影响力却并不大,甚至叶博涵本人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,这样的人,应该不会对他们的大计有什么影响,为什么会引起曦辰的注意?

  因着对沐曦辰的在意,楚墨渊查的相当详细,而巧的是,当年叶倾城对叶清轩做的那些事并不是毫无破绽的,甚至可以说是错漏百出。

  当时没有被揭发出来,不过是因为叶府当家人都丝毫不在意,外人更加不会留意,可是这样的事情,根本禁不起细查。

  看着手里那张不大的纸条上,密密麻麻地写着叶清轩从小的经历,数九寒天被人推下湖,毁容,平日里的吃食连下人都不如,明明身为嫡长子,竟然被一个庶子逼到如此境地,连未婚夫都被抢了,甚至还被卖到了青楼!

  楚墨渊现在已经很明白了,曦辰到底是谁,难怪……

  难怪他从来没摘下过面具……

  难怪他竟然会在雪旖楼那种地方……

  难怪无论他的智计还是学识都那般渊博……

  因为他根本就出自世家,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公子!

  可是这样的公子,到底要有多坚强,又要经历多少磨难,多少折辱,才能在那样一个污脏的地方,扎下根来,甚至将其反变为据点?

  又要多坚韧的心志,才能像现在这样,谈笑风生,而不至于彻底疯魔?

  楚墨渊完全不敢想像,他的曦辰,这么多年,到底吃了多少苦,遭了多少罪。

  他死死盯着那张纸条,自虐般地一遍一遍读着上面的字,一字一顿,手紧紧地捏着身下的桌角,指甲甚至已经钳进了木头里,崩裂出丝丝血迹。

  然而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一般,双眼瞪大,任由那可怖的血丝爬上眼球,任由自己的牙齿不断咬紧,直至牙龈都开始流血。

 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像个发狂的猛兽一般粗喘着,嘴里发出近乎绝望的呜咽嘶吼声。

  他到底都错过了什么?

 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找到这个人?

  如果……如果时间能回溯,他一定会将那个小小的孩童抱入怀中,轻柔地给他讲故事,让他不用为了讨那什么父亲的欢心而连夜背诵《兵律》《讼法》;他会给他世上最美味的吃食,让他不至于为了那些冷硬的馊饭,去讨好那一个个卑贱的下人;他会给予他世界上所有的温暖,让他不至于被那冰湖伤了身子,甚至失去生育能力!

  没有生育能力的哥儿,将会忍受怎样的鄙夷和轻贱,他再了解不过了,他们怎么能!

  又怎么敢!

  如果……

  可惜,这世上没有如果。

  所以他只能像个困兽一般,在这里折磨自己,甚至连冲出去,给那人一个拥抱都不敢,生怕碰碎了他,或者触到他的伤心事。

  就在楚墨渊几乎魔障之前,楚暮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,推门走了进来,“你又去找他了?我不是告诉过你……你,怎么了?”

  看到自家弟弟现在近乎疯魔的样子,楚暮心中一紧,连忙走到他身边,关切道,“到底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  “我要杀了他们!杀了他们!!”楚墨渊赤红着一双眼睛,猛地砸了一下桌子,瞬间将红木的长桌砸出一个洞,吓得楚暮连忙扯住他的手,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伤着自己。

  当他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张,近乎变形的纸,他心里猛地一跳,强行将楚墨渊的指节掰开,将那纸团拿出来,可是由于被长时间紧握,手上的手汗将上面的几个字侵染成一团墨黑,好在不影响阅读。

  直到看完了上面的所有内容,楚暮终于是了解了他弟弟如此愤怒的原因,这确实……太惨了些,甚至比起他们兄弟还要惨,起码他们还有彼此。

  而叶清轩,却只有一群豺狼虎豹般的家人。

  楚暮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,“难怪当时他让我把叶府和承安王府留给他,原来竟是这样……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楚墨渊猛地抓住他的胳膊,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他的手骨,“他不许你动叶府和承安王府?留给他?为什么不杀了他们?为什么?难道还放不下那个贱人?!还是说,他还对那个萧君睿有什么幻想不成!”

  这下,楚暮没有说话,他皱着眉,将弟弟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,再度确认了他眼底的疯狂和恋慕,冷言道,“无论是不是,都和你没有关系,我说的话,你都当耳旁风了不成!”

  “呵……没有关系……”楚墨渊收回手,捂上自己的眼睛,身子都微微有些佝偻下来,开始难以抑制地颤抖,“怎么可能没有关系,我要娶他,兄长,我、要、娶、他!”

  他抬起头,狼一般犀利的眼神,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和狠厉,似乎他的人生,只有这么一个,不得不达成的目标。

  “我说过……”楚暮沉下脸,还没说完,就被他打断,“兄长,我从小就很崇拜你,什么都听你的,我也知道你在那诺大的皇宫里,将我带到这么大,很不容易,所以我从来没有违逆过你什么,”

  楚墨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,像是回忆起了他们俩小时候,手牵着手,磕磕绊绊地走过那大风大雨的样子。

  想起那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孩子,一脸冷淡地拽着他,甚至在挨打的时候也将他死死搂在怀里,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背给他撑起一片天的样子。

  “只是我已经长大了,兄长,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想要追求保护的东西,您永远是我最尊敬最爱护的家人,而他,却是我的命,如果没有他,我想,我可能活不下去,”

  楚墨渊凑近楚暮,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坚决,“从前我以为,日子不过就是这样,尔虞我诈,刀光剑影,然后娶上那么一两个尚且看得过去的贤良女子或哥儿度过一生,可是不行,不行啊兄长,”

  他苦笑着摇头,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,掌下是剧烈跳动的心脏,只是因为想起了那人,便会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,“自见到他之后,我才明白,何为心疼,何为在意,何为……爱,从此我的心里,眼中,再也放不下别的任何人,这颗心也再不会为其他人跳动,如果是他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,只要能触碰到他,只要他在我的视线内,就很满足,别的什么也不愿去想。”

  “所以兄长,不是他,我会死的,请你,别阻止我。”楚墨渊定定地看着楚暮,用从未有过的坚决姿态,表达着自己的诉求,这是他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违背自己敬爱的兄长。

  楚暮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他,过了良久,才轻叹了口气,伸手摸上了他的头顶。

  不知不觉,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包子,也长大成人了,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一些,他这个做兄长的,似乎也不该再过多地干涉些什么了。

  “如果你坚持的话,希望你不要后悔,男子汉大丈夫,顶天立地,也要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,曦辰他……不是个好相与的,你要心里有数,另外我会给你挑选几个才貌俱佳的贵女作为侧妃,你也不能只宠他一人,要多多开枝散叶……”

  “兄长,”然而他好不容易的退步,还是瞬间被楚墨渊堵死了,“我只会有他一个妻子,此生,绝不纳妾!”

  虽然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概念,在现在这个时代,是很难想象也很难理解的,但是楚墨渊就是有种莫名的预感,如果他不能允诺唯一,那人决计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
  而且他根本也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。

  “你!胡闹!那你的子嗣怎么办?你明知道他……”楚暮脸色更加难看,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疯魔到这个地步!

  “我们家血脉的延承,不是还有邵儿吗?我只要做我的闲散王爷便可,此事,我心意已决,兄长不必再劝!”楚墨渊木着一张脸,不愿再跟他就此事多做争执,就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。

  然而楚暮显然也是被气糊涂了,就在他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,冷声笑道,“那你就没想过他是否愿意嫁给你?曦辰的性子你该了解,他素爱洒脱和自由,对我们这种身份,都是多有不屑的,你又怎么确定,他会愿意被你拴在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,像别的哥儿一样,以你为天!”

  楚墨渊的脚步微微顿了顿,但是却没有回头,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,想起那人总是一副仙气十足,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的样子,眼中浮现出一股暖意,“我从未想过要拴住他,待他大仇得报,他想去哪,我就带他去哪,我想跟他一起游览这四时光景,我想告诉他,那叶府还有什么萧君睿,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,能陪在他身边的,只有我,如果他不愿,呵……”

  那就同归于尽好了……

  楚墨渊脸上挂着近乎诡异的笑,大步走了出去,如果那人不能属于他,那就同归于尽好了,到时候死了,骨灰也只会葬在一个墓里。

  生不同裘死同穴。

  你,还是我的,也只能是我的。

  “你看着我做什么?”沐曦辰有些奇怪地看向楚暮,这人一大早就来找他,说是商量事情,却是一直盯着他,眼神无比复杂,盯得他都有点发毛了。

  “啊,没什么,”楚暮收回视线,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跟弟弟谈的内容,不知不觉就盯着人走神了,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,轻轻瞟了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一眼,其实他也很好奇,这面具下面,是什么样子的。

  “楚天宸已经将萧越从江南道急招回来,路上还暗地里召集了兵马,将他们分散,伪装成普通的平民带进城,人数接近两千,虽是不多,但都是随他上过战场的虎狼之师,与京都的防卫力量相比,强了不止一些,纵使禁卫军有五千人,似乎胜算也不大。”

  沐曦辰靠在软塌上,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,唇角轻扬,举手投足间皆是迷人的自信,“人数如此之多,势必会将他们归拢到一个地方,离京都又近,方便调遣,还不易被察觉,地点也需隐蔽,说起来,符合的,似乎只有那个已经被查封的京都别苑了。”

  “那里人烟稀少,周围五里都没有人家,三面环山,又地处山坳,要是三殿下通过那地下的暗道将人偷偷安置进去,真是再隐蔽不过了,人虽然多,不过集中有集中的好处,我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些好东西,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兴趣随我移步?”

  楚暮有些好奇地看着他,起身跟着他走进一个地下的石室,里面的墙角摆放着一个个黑色的圆球,火.药味十足,呛得人倍感不适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楚暮看着沐曦辰信手拿起一个,扔进了火盆,拉着他后退了一步,然后整个火盆迸发出炽热的火光,将那一处瞬间爆裂开来,甚至连石板地都开裂了,露出了下面的钢层。

  “这是江湖上的朋友新研制出来的小玩意儿,我看着好玩,便借来用用,看来效果不错。”沐曦辰温温柔柔的笑音却刺激地楚暮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,这人,实在太过可怕!

  沐曦辰笑意盈盈地将人带了出去,这雷火弹还真不是他研究的,只是他掌控的势力知道了前段时间在江湖上疯传的消息,所以过去看了两眼,倒是没想到,在如此落后的地方,竟真有人能研究出这东西。

  于是深知它厉害的沐曦辰,当场就向那雷火山庄预定了两箱。

  比起其他将他们当做怪物的所谓同道,显然沐曦辰的赏识更为珍贵,所以雷火山庄也不拖沓,几乎日夜赶工,造了这么一批出来,只是可惜,后面的秘方莫名其妙丢失了,当时捣鼓出这东西的匠人也意外暴毙,所以只能不了了之。

  好在沐曦辰给的报酬够多,足够他们重新开展一门手艺来维持生计。

  因为原著里并没有火.药这个东西出现,所以沐曦辰很明白,一个远超这时代的东西,将会带来怎样的变故和隐患,他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帮人打下的江山,还没坐稳,就被有心人用那东西给动摇了。

  所以说,抹去了这个存在,也算是给这个地方的人消灭一个隐患,否则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,真真是憋屈。

  楚暮显然还没从刚刚恐怖的场景里恢复过来,直到手里被人塞了温热的茶杯,才有些激动地抬头,“那些东西……”

  “刚刚那是唯一一批,殿下,制作它的手艺人,不小心把自己炸死了,真是可惜呢……”沐曦辰勾唇一笑,举起茶杯抿了一口,没去管对面那人又气又恼的神色。

  瞧,纵使是楚暮这样稳重的人,也禁不起火.药的诱惑,更何况别人?

  过了好久,楚暮才从那种诡异的情绪中反应过来,思及自己刚刚的魔障,身上登时就出了冷汗。

  他方才想的竟是,拿这些东西将他那些竞争对手全部炸死!

  若是真的能实现,恐怕到那时,他也不再是楚暮,而是一个……失了心性的魔鬼。

  粗粗喘了几口,楚暮低喃道,“死的好,死了好啊……”他抬头看了那龙章凤姿的青年一眼,想必自己刚刚的失态都被他尽收眼中,不禁又羞又恼,这人的心思,真是玲珑剔透到可怕的地步。

  “那纵使如此,我们也不确定三弟真的会上当啊,毕竟造反,可是绝对不利的,哪怕日后登基了,他身上也会留下洗不掉的污点,他恐怕轻易不会走到这一步。”

  沐曦辰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,从袖中抽出一张小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所以说,具体就要靠殿下和萧贵妃帮忙了。”

  “萧贵妃?”楚暮有些奇怪的拿过纸条,然而越看,他的脸色就越难看,到后来甚至已经变成了猪肝色,“这简直,一派胡言!”

  纸条上面写的,竟然是那萧越跟萧贵妃有染,而楚天宸,竟是他们的孩子!

  沐曦辰毫不在意他的怒气,自顾自地说道,“这萧越并不是萧贵妃的亲兄长,事实上是萧家世交的孩子,哦,就是当年被陛下满门抄斩的那个许家,这孩子被仆人的孩子换下,替了死,充作萧家早夭的孩子长大,倒也不奇怪,想必他对当今陛下,应该是恨得紧吧,所以才能想得出这种给他戴绿帽子的事。”

  “这事不能瞎说,你有证据吗?”楚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想来是气的不清,他捏着纸的手背上青筋暴露,似乎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
  “证据,搜一搜才能有,所以说需要殿下的帮忙,您在宫里,定然是有不少钉子的,萧越为人谨慎,不会留下什么把柄,可是萧贵妃就不同了,她一介弱女子,势必会给自己留下保命符的啊。”沐曦辰笑意盈盈,然而说出口的话,却让人遍体生寒。

  “你是说……”楚暮有些痛苦闭了闭眼,再度睁开时,眼底已是一片清明,他抬脚转身朝外走去,临到出门,幽幽传来一句,“进来父皇龙体康健,想来宫中是有什么污秽的东西冲撞了圣驾,必须要好生排查一番才是!”

  沐曦辰笑了摇了摇头,果然,跟聪明人合作,就是轻松呢。

  其实萧越跟萧贵妃的关系,他也是通过233看了后续剧情才知道的。

  当时他看到楚天宸登基,叶倾城和萧君睿幸福一生,就没再细想,结果前两天他往后翻的时候,发现了一条暗线,萧越是故意引诱萧贵妃红杏出墙的,就是为了报复那个灭他满门的昏君。

  而在将自己的儿子扶持上位之后,他的利欲心也逐渐膨胀,竟然下手毒死了新帝,自己以摄政王的身份登基为帝。

  由于楚天宸一直被他下慢性.毒.药,所以身体日渐衰弱,竟然也没让人察觉出不对,这龙椅还没坐热,就给他人做了嫁衣,倒也是可悲。

  不过他现在提前帮他们这对苦命父子相认,希望他们不要太感激自己才好。

  当天晚上,因着皇帝病重,沉寂多日的宫廷再起波澜,不知哪来的谣言说皇帝的病,竟是因为中了厌胜之术!

  自古帝王都多疑又怕死,听到这种传言,又思及自己日渐衰败的身体,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下令彻查。

  可是浩浩荡荡的人,在宫里搜了一圈,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,直到一个所谓的小宫女前来告罪,说曾在自己家娘娘的宫殿里见过类似的东西,才瞬间炸了锅。

  萧贵妃还在床上睡得正香,就被突然闯入的宫人和侍卫惊得大叫,“谁给你们的狗胆闯进本宫的寝殿!”

 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喝质问,具无人回应,她甚至还被两个强壮的宫女压到一边,眼看着那些人近乎一寸一寸地搜寻着她的寝殿。

  看到那些人就要接近那块砖石,她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,可是却丝毫无用,养尊处优的贵妃,力气怎么可能比得上常年干粗活的宫女呢?

 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将那块地板撬开,取出一个红色的漆木盒子。

  她睚眦欲裂,头发的发髻也散了,就像个疯婆子一般,完全失了往日的优雅。双腿猛地一软,像瘫烂泥般瘫倒在地。

  完了,一切都完了……

  当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无人知晓,只知道皇帝发了通好大的火气,将当时搜索萧贵妃寝殿的所有宫人侍卫统统杖毙,更是把萧贵妃,以冲撞圣驾为由,连夜打进了冷宫,却没人知道为什么。

  “这不可能!”楚天宸猛地将前来报信的宫人踹翻在地,伸手揪起他的衣领,嘶吼道,“你说清楚,什么叫冲撞圣驾,打入冷宫,永不得出?!”

  他状若疯癫,将那个小太监吓得够呛,在他的逼视之下,只能哆哆嗦嗦得将皇帝的圣旨重复了一遍又一遍,然后就被那人狠狠地打在了腹部,咳出一口血之后,瞬间晕厥了过去。

  “该死的!那老不死的到底在想什么!”楚天宸恨恨地将手里的人摔在一边,也顾不上什么禁足不禁足了,猛地冲出去,想要去找他舅舅商量。

  萧越听到消息后,到底年长的多,心性也更成熟,所以他只是惊讶了一瞬,便开始迅速分析目前的局势。

  按照皇帝对萧贵妃的宠爱,能让他瞬间把曾经最宠爱的女人恨到这个地步,也只可能是那件事曝光了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他们必须立马行动,否则等皇帝缓过来,他们一个都跑不了!

  于是他连夜跟楚天宸商量好逼宫的对策,御林军统领早年是他的手下,对他言听计从,所以他只要带着原本别苑里训练的那些死士,控制住皇宫,然后由他去牵制住剩下的御林军,再分出一些人手,将剩下几个皇子尽皆杀死,将他们的亲眷全部控制住,再把那几个顾命大臣的府邸控制起来,到时候就算老皇帝不立诏书,他们也能名正言顺!

  二皇子和四皇子起兵谋反,被诛杀,五皇子不幸在混乱中遇害,他们带兵平叛,就算那些老东西不服,也只剩下他这唯一一个皇子,这些老家伙都是聪明人,想必不会死磕!

  然而计划是美好的,现实却是残酷的,所以当楚天宸离开没多久,萧越就被凶猛的火.药砸晕了,这是什么东西,他竟是闻所未闻!

  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,他们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!

  沐曦辰站在院里,身边是放在他身边照看的楚邵,面前是如鬼魅的黑衣人和清一色的王府侍卫,他抬手覆上楚邵的眼,轻声安抚道,“邵儿怕的话,就抱着我好了,很快就会结束了。”

  楚邵沉默了会,伸手将他的手拉下,握在手中,虽然还微微发抖,却异常坚定,“阮娘娘,我知道我们处在何种位置,邵儿虽年幼,却并不软弱,我也会很快强大起来,强大到足以保护爹爹保护你,这些……”

  他深吸口气,看着面前的杀戮,哑着嗓子道,“是我必须经历的,我不会退缩!”

  沐曦辰眼带欣赏地看着他,轻轻笑了起来,绝美的笑靥在这黑夜里,劈开那浓重的血腥,就像一束光,照进了楚邵尚还年幼的心里,让他到老了,回味起这一幕,都依旧会心跳加速,为那个如仙子般优雅,又像战神般强大的男人。

  “那你便……瞧好了!”沐曦辰说着,猛地拔出护卫在他身前的侍卫的剑,瞬间冲进包围圈,一劈,一砍,简简单单的动作,在他做来,却像是舞蹈般优雅,但是每一下,都会带走一条人命。

  沐曦辰越打越兴奋,因为这个世界他做的是文职谋士的工作,所以除了最开始,已经有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,现在遇上这么一群送菜的,更是不再压抑,杀了个痛快。

  渐渐地,围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,甚至原本那些王府侍卫还想上前帮忙,后来却只能默默脱离战圈,免得被误伤。

  纵使是被当做死士培养的黑衣人,面对沐曦辰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,也不禁头皮发麻,而更令他们绝望的是,无论他们怎么努力,根本进不了那人的身!

  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!

  楚邵傻傻地盯着那道纤长的身影,明明是那么脆弱纤细的人,明明是该被人细心呵护的哥儿,在这一刻,却像是神祗一般,玩弄生命,游戏人生,强到可怕!

  看到那人斜睨过来的,近乎无情的眼神,他的心底却猛然滋生一种诡异的兴奋,想要变强,想要变得跟他一样,甚至能追上他的脚步!

  沐曦辰随手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捅死,将手上染血的剑甩开,瞬间,又从那血夜罗刹变成了高岭之花,他拍了拍不染尘埃的衣摆,抬头看向那灯火通明的皇宫,勾起一个愉悦的笑。

  要变天了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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