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【020】_御宠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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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、【020】

  翊宁宫请安散去后,舒贵妃怀着忐忑的心情,去了一趟养心殿。

  李福见是她来,连忙笑着迎了上来:“贵妃娘娘大驾光临,奴才这就进去通传。”

  舒贵妃察言观色,她从李福的态度里看不出端倪,便稍许放下心来,客气地颔首道:“有劳李公公。”

  不料李福这一进去,愣是把舒贵妃晾在外面了一个时辰。

  今早虽然没有大雪,可冬日的冷风也极是寒凉,吹得舒贵妃脸颊生生刺痛,偏偏她又不敢离开。

  舒贵妃心里明白,这是陛下对她的惩罚,因为她昨晚对小厨房的那些柴火动了手脚,致使虞答应的双手受伤。

  呵,陛下对着那个虞答应,还居然心疼起来了。她可是太后的人,就算被后宫的妃嫔给害死了,不也正合陛下的意?

  舒贵妃站在原处冻得发抖,不由感到一阵心寒。她陪在陛下身边两年都无宠,当初她特地央求了父亲,自降了身份,嫁给当时还是魏王世子的陛下做侧室,他又何曾心疼过自己半分?

  她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没忍住,让贴身宫女如意进去催了催:“就说本宫身子弱,实在受不住这冬日的猎猎寒风。”

  如意连忙应了,没过几时又随李福一起出来了,她朝舒贵妃含笑使了个眼色。

  李福上前赔笑道:“贵妃娘娘快请进,陛下今日政务繁忙,这才疏忽了。”

  舒贵妃皮笑肉不笑,她等了这么一会儿,早已耐心尽失,此刻也不答话,绕过李福就进了养心殿。

  魏昀立在窗边,高挺的身姿背对着舒贵妃,让人一时看不见他面上神情。

  舒贵妃一直都觉得,陛下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,可在他面前,她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。

  于是舒贵妃勉强压下心底的丝丝怒气,在魏昀背后恭敬行礼道: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福金安。”

  魏昀终于转过身,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看着舒贵妃,这一刻,他眼底平静得可怕:“你可知道,朕为何又召你过来?”

  舒贵妃微低下头:“臣妾蠢笨,揣摩不透圣意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
  魏昀突然嗤笑一声,冷声道:“朕想让你安分一点,仅此而已。”

  翊宁宫请安那一幕,他都听说了。舒贵妃借着维护虞晚的名义打压徐常在,最后画虎不成反类犬,当真可笑。

  他昨晚不过稍稍提了一嘴,舒贵妃小厨房的柴火究竟能有多旺,他想去瞧瞧,舒贵妃便言辞恳切地向魏昀请罪,说是厨子弄错了柴火,致使虞答应双手受伤云云。

  整个过程中,魏昀一句话都没说,一直都是舒贵妃在说。

  此刻舒贵妃面色一白,她似乎又被戳中了痛处,两行清泪蓦然滑落,像要倾诉多年来的苦楚:“安分……陛下不如教教臣妾,究竟怎样才算安分?臣妾想要的不多,唯一的贪念便是能与您并肩的那个位子,可陛下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呢?”

  魏昀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道:“朕给不了你。”

  当年舒将军以性命相求,后来又战死沙场,魏昀这才娶了舒贵妃为侧妃。

  他本就冷情,这颗冰冷的心也从未被女人捂化过,舒贵妃也不例外,所以他不可能给她皇后之位。

  至于子嗣,魏昀一早便想好了,甚至派人在暗中物色文武双全的少年,准备将来过继,等局势稳固后也无人敢说什么。

  舒贵妃却似乎陷入魔怔中,她突然红了眼眶,颤抖着声线问魏昀道:“为什么……陛下究竟是为了哪个女人,才不肯把凤位交给臣妾?是虞晚么?臣妾哪里不如她,就凭那张脸么?!”

  魏昀沉声打断:“舒贵妃,你越矩了!”

  他何曾受人要挟,更何况皇后之位事关社稷,又岂是哪个女人想要,他就必须得给的?

  那后宫都不知要出多少位皇后了。

  舒贵妃对此浑然不觉,只继续固执地追问道:“陛下你对臣妾不必有所隐瞒,就是因为虞晚对不对?!”

  魏昀不欲多言,转身便进了内室,留下李福在正殿朝舒贵妃软硬兼施的劝说,想把人给请出去。

  舒贵妃止不住的哭闹,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,可随着时辰流逝,魏昀一直都未出来见她,舒贵妃哭声这才渐渐停止,她面无表情地擦干了眼泪,随后自行起身离去。

  李福回来复命,他觑了眼魏昀面上神情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陛下,您莫往心里去,舒贵妃当年自从跟了您,锦衣玉食享用惯了,一时想不开,日后总会想开的。”

  魏昀冷哼一声,并不说话。

  连李福都能看明白的道理,舒贵妃居然还执迷不悟,当真是想要太多而不自知。

  悠雨轩。

  虞晚倚在美人榻上,由云袖给她受伤的双手上药,陆贵人在一旁不忍再瞧,却是欲言又止。

  见状,虞晚淡淡开口道:“雪菡姐姐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
  陆贵人蹙眉看了眼虞晚双手的惨状,轻声劝道:“妹妹当真要为太后做到如此地步么?依姐姐看,陛下如今对你并非无心,只要你好好的待在后宫,来日必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

  虞晚抿了抿唇瓣,想起太后给她喂的药,一双美眸顿时有些黯淡失色:“姐姐,我别无选择。”

  她对新帝其实没多少感情,在他面前多半是在演戏。太后的一月之期便是明日,所以虞晚才想尽快夺得新帝的宠爱,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心思。

  先前吞下的那粒药,就像高悬在她头顶的刀,随时都有可能落下。

  虽然太后说不会毒害她,可若当真无毒,又何需解药?

  在这等情势下,虞晚根本无心儿女情长。

  陆贵人难掩关心道:“妹妹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大可以告诉姐姐的,姐姐去求父亲帮忙,他好歹是个宰相呢。”

  “让姐姐费心了,如今妹妹一切都好,没什么好担忧的。”虞晚却轻轻摇头,手上依旧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,她低头瞧了瞧,发现大多数伤口竟已经开始结痂,看来新帝先前赏她的那瓶药是极好的。

 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

  陆贵人拧紧了眉心:“你这样怎能算好呢?”

  虞晚依旧无奈摇头,她不是没想过破局之法,而是太后的势力实在太大,她不敢挑战太后的底线。

  太后手握重权,程氏一族精兵强将众多,太后的消息更是无比灵通,陆相难得保持中立,虞晚不能拉陆贵人的父亲下水。且这事儿很有可能被太后提前知晓,届时麻烦更大,虞晚是个惜命的人,不敢轻易尝试。

  陆贵人咬了咬唇,望着虞晚那双满目疮痍的手,她眼睛霎时间红了一圈。

  虞晚是她在后宫唯一的知己,可她却看着虞晚身陷险境,什么都做不了,枉称一声姐姐。

  “好姐姐,别自责了。”虞晚笑了笑,赶忙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,“晚上咱们一起剪些窗花,可好?”

  陆贵人硬生生地收住眼泪,无奈点了点虞晚的额头:“那便依你。”

  既然妹妹不肯说,那她便自己去查。

  翌日,虞晚又瞧了瞧自己的双手,发现伤势恢复得喜人,一时心情愉悦,给悠雨轩的所有宫人都发了赏钱,这其中也包括荷玉。

  云袖给院子里的宫女都发完赏钱,见荷玉在不远处莳弄花草,就是不肯过来,她只好走过去,面无表情地把赏钱扔在了荷玉面前,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。

  荷玉也一声不吭,整个人都阴郁沉默许多,近日总是能碰见不少落井下石之人,大多是她得势时踩过一脚的宫女太监。此刻荷玉用手指狠狠抠着泥土,又一点点碾碎成粉末,好似这样就能解气一般。

  这时一名寿康宫的宫女进了院子,荷玉见了,顿时眼睛一亮,她原本也是寿康宫的宫女,此时忍不住起身迎上去,却见对方用嫌恶的眼神瞥了眼自己,随后直接绕过她,走进了悠雨轩正堂。

  荷玉气得咬牙切齿,狠狠将手中的泥土甩在了地上。

  这宫女名叫白棠,是来传话的,进了正堂先是恭敬行礼:“小主吉祥。”

  虞晚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,她开口问道:“可是太后娘娘有何吩咐?”

  白棠笑了笑:“回小主的话,太后娘娘宣您去一趟寿康宫。”

  虞晚知道今日便是领药之期,既然太后娘娘宣她过去,她便很快应下:“我这便过去,有劳你跑一趟了。”

  随即虞晚起身,带着云袖去往寿康宫,却并未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宫女。(m.看书小说)更新最快,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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