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7章 陪嫁之物_异国猎宝档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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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7章 陪嫁之物

  清康熙紫檀螭龙三弯腿大画桌,李承很熟,观复的东西,贾郑廷看过不止一遍,也听过马嘟嘟说过不止一遍。

  据说,李汉翔导演晚上十二点多约马嘟嘟见面,递交给他一份清单,上面面罗列了十几件有年份的硬木家具,还标了价钱,其中就有这张大画桌。

  马嘟嘟还想着还还价呢,可李汉翔很忙,将清单交给对方后,匆匆离开。

  结果,第二天,马嘟嘟就从晚报上得知一条消息:“李汉翔猝死!”

  马嘟嘟当时都懵了!世事就是这么稀奇!

  丧事处理完毕后,他找到李汉翔的儿子李丙生,凭着那张清单,买走李汉翔所有的明清家具藏品,其中就有这件东西。

  于是,这张画桌就常年收藏在观复馆内,被马嘟嘟当成“不可出售”的藏品养博物馆不容易的,马嘟嘟也卖藏品。

  这张画桌,长一米八,宽近一米,高度为九十公分,面板为紫檀老料,牙板宽厚,四腿弯度大,全榫卯结构,满雕螭龙纹饰,有康熙朝纹饰特征,富丽堂皇。

  紫檀画桌由于材料昂贵,历朝历代都被文人雅士富商巨贾追捧,成为财富和身份的象征。

  呵呵,现在这张大画桌落在自己手中了!

  马嘟嘟的观复,还未开设,他想要这件东西,得找自己啦!也许,这次去剑阁,可以和他见一面。这人太精,但信誉不错,不是个好客户,但是个好合作伙伴。

  李汉翔收藏家具中,最庞大的那件,是清康熙御制黄花梨鸾凤牡丹纹大顶箱柜,俗称“大四件柜”。

  这件东西贾郑廷知道,见过,甚至参加过它的拍卖!

  这件箱柜,在清宫内务府有相关记录,原本为康熙第六女,固伦公主的陪嫁所制。

  用料四千五百斤黄花梨,正侧三面浮雕凤纹牡丹图,计二十只鸾凤,寓意和硕公主二十虚岁出嫁,鸾凤互相召唤,嬉戏穿梭于牡丹花下,是传统的“凤穿牡丹”图案。

  单组高三米一五,宽一米五六,厚七十八公分,双层结构,底部衣柜,顶部棉被等大件存储箱,因此也叫“箱柜”。

  两组,榫卯合成一套,因此叫“大四件柜”。

  康熙三十六年,康熙第六女,时封和硕公主,下嫁博尔济吉特氏,其丈夫为喀尔喀郡王敦多布多尔济。

  敦多布多尔济是多罗郡王噶勒丹多尔济的长子。

  康熙三十一年1692袭札萨克多罗郡王康熙三十九年1700晋袭和硕亲王,同袭土谢图汗四十一年因1702“戒苗事件”牵连,降郡王雍正元年1723复封亲王乾隆八年1743去世。

  如果喜欢看清宫戏的话,此女经常出镜,她和四阿哥关系非常好。

  康熙四十五年1706公主受封为和硕恪靖公主,雍正继位后,两次提升她的品级。

  第一次雍正二年晋封为固伦恪靖公主,第二次雍正十三年去世,时年57岁,去世前封固伦公主固伦公主是皇后所生的嫡女才有的称号,而她的母亲只是贵人郭络罗氏。

  且不说固伦公主下嫁的隆重,世间富贵又能有几代?

  多罗郡王在乾隆后期开始全面衰败,这件衣柜被后人转售给道光朝著名的茶马商人彭继铭。因为太沉太大,彭家只能分拆,用两辆马车将这件箱柜搬运至钱粮胡同彭府宅院。

  正因为这件衣柜从王府运走,很幸运的躲过清末民初那段混乱的“搜罗王府”风潮。

  彭府四合院的主人,几经变迁,它始终静静地站在西厢房的角落,任由灰尘蒙面。

  一直到1953年,国内资产重整时,它又被人翻出来。

  这一次,它被运送到龙顺成硬木家具厂仓库,又吃了三十年的灰。

  1983年,李汉翔寻找清宫家具时翻出来,被他以两千五百元外加一千斤粮票买走!

  于是,这件箱柜,在清水山房翔叔的收藏斋号重焕生机,待了十三年。

  去年十月份,翔叔为了筹备李殿馨的婚礼以及重出江湖的电影资金,他委托嘉尔德拍卖,一次性拍卖二十八件各式明清家具,其中就有这件大四件柜。

  当时翔叔设置的拦标价过高十八万羡元,导致这件大四件柜流拍。

  也幸好流拍,否则自己哪能上手?

  其实,十八万羡元的价格一点也不高,李承清晰的记得,2017年,这件大四件柜,最终落槌价为八千六百万元的价格!创古典家具成交价记录!

  这件黄花梨大四件柜,为康熙御制宫廷家具中的典型器,这一点,从纹饰雕刻手法上,以及木作活计手法上,都能看出。

  在鸾凤周围点缀有连云纹,采用平底起坡的雕刻方式,边缘铲阴线强调,这是典型的康熙宫廷木刻手法。

  在木作设计上,柜下有闷仓,闷仓雕双鸾对飞,中饰四角云纹,周围布连云纹,这是延续明代样式,也是康熙朝的木器家具,特征之一。

  所用黄花梨选料甚精,门板等处多是一板开出,纹、色基本一致,久在北方,色如蒸栗,质如琥珀,温润可人。其巨大的尺寸、精巧的做工、精湛的雕刻和上好的黄花梨用料,让李承惊叹不已!

  至于第三件重器,明黄花梨雕螭龙纹方台,李承有些疑惑这件物品应该出现在去年清水山房的木器专场中,并夺得本场拍卖成交价魁首的,怎么还在这里?

  这事有点怪!

  贾郑廷的记忆中,这尊方台由马嘟嘟以八十八万元的价格拍走,在2004年马嘟嘟因观复搬迁急用钱,又将它送拍,最终以四百二十九万的价格被一位老藏家拍走。

  此后,这尊方台再现江湖,在2015年,最终以两千五百万元成交更换主人,新主人为航大董教授……

  “阿承说这顿方台?”李丙生笑着比量一下这尊方台的高度,几达面部,很高,“我母亲听父亲唠叨说它是佛台。当时母亲正为姐姐新婚祈福呢,便要走了,拿去供佛磬。”

  这事,有点让人想不通……

  李承解释不清楚,也许,这是乱入产生的时空紊乱效应?

  算了,不琢磨,能在翔叔家见到这件东西,乃是万幸!

  这件东西在古董江湖中很有名。

  它,是王世襄老爷子口中“明式家具八病”中的典型之一“臃肿”。

  1980年第六期文物杂志上,王世襄先生发表的明式家具的“病”一文,点名示例中,就有对这件方台的点评,反面的,贬为“八病”之一。

  “论其制作,可谓不惜工本,下料之大,用料之费,耗工之多惊人的”。

  最后对其的结论是:“笨拙臃肿”。

  但同样在这篇文章中,王老爷子拿出自己的鉴定结论:可能原为寺院中用来放置铜磬或法器的方台,因寺庙佛供所特有的庄严肃穆特性,故此繁复臃肿,不类明器。

  王世襄老爷子何等人物,国内一等一的鉴定大师,宗师级。

  他的“明代佛供方台”鉴定,为这件器物再度披上一层价值外衣收藏者可不管器物是否臃肿,只求真!

  如果抛却王老的“臃肿”一说,这件器物真的太漂亮。

  这尊方台,形制独特,在世上已知的万千古旧家具中,此造型的仅此这一例,堪称是绝对孤品。

  形体硕重,一般的茶几、花台、香几等台座类器物,多秀雅纤巧,高不过腰,此器则高及人脸,且敦厚粗壮,伟岸雄奇,实属罕见。

  工料奢靡,全器用料统一匀净,呈明丽的暗橙黄色,是典型的“一木一器”的做法。

  其壮硕的四条三弯腿,整挖整掏,一木连做,并曲面连连,可谓阔绰之极。

  尤其是腿足间所嵌的壸门装板,宽阔弯曲,工艺难度极高,手笔大胆绝俗。而上端方台大凹面的奢华做法,也是极稀有少见的。

  韵味纯正,该器的装饰风格,正宗典雅。周身所饰螭纹,均用减地浮雕法,韵味纯正,为明清之际黄花梨器物上最常见的经典风格。

  这三件物品,是翔叔所藏家具中的绝对精品!

  至于其它的,还有一对明代黄花梨官帽椅,也能很有价值,另有清中期铁力木懒汉榻一张,造型颇为奇特。

  春凳又称“双人凳”,顾名思义是可供两人坐用的一种凳子,古时民间用来作为出嫁女儿时,上置被褥,贴喜花,请人抬着送进夫家的嫁妆家具。

  此外,就是两张鸡翅木明代交椅,四只明花梨木束腰马蹄足式杌凳有靠背的为座椅,无靠背的称之为杌凳。

  零零总总十八件,镇馆级三件,市场一级品六件,剩余皆为普品,目前明清家具市场不错,应该好处理。

  看毕,李承搓搓手,笑问李丙生,“阿生,交情归交情,这些东西承蒙翔叔信任,托付给我处理,你还得报个价格。”

  李承准备,只要不过分,他打算包圆。

  哪知,李丙生笑笑,“这事我做不了主。”

  呃?做不了主翔叔为什么交给你处理?李承一愣。

  “去年爹地拍卖一批家具,给大姐做陪嫁。”他笑着指指这些家具,“我父亲的意思,这些留给二姐做嫁妆钱。阿承,你说我怎么报价?”

  晕!李承抚额,这事怎么办?

  其实是李汉翔的错,他临走前没吩咐清楚昨晚酒喝多了,今天早晨起来有点晚,急匆匆赶飞机去。李丙生所知道的消息,还是李汉翔之前的想法。

  其实,经历昨天李承送书一事,李汉翔的想法已经变了!

  李丙生不知道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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