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_衣冠禽兽(互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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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

  但姬氏公主怎么可能下降有北戎血的臣子。

  卢道匀没料到他倒打一耙,站起身怒道,“你!”江放说,“你恶心她兄长,恶心姬瑷刚愎自用,视子民如草芥,索xi_ng出京反了他。

  哪怕我们最后杀回中州,废了姬瑷,你怎么面对宁国,她可是一直仰慕姬瑷。”

  怎么面对她,卢道匀也想过千万遍,可眼下被江放戳中,恨不得与他打一架。

  江放的伤口只能自己t-ian,谁在这时候凑上来,哪怕是兄弟,都要被他翻脸反咬。

  江放拎起酒坛,喝了一口,“喜欢谁都是一意孤行,不管旁人怎么劝,我一意孤行信姬珩的时候,是我最开心快活的时候。

  但是往后不会了。”

  他把那坛酒浇在坟丘上,从此后,他永远记着他因为爱了一次,信了一次,欠下多少债。

  卢道匀深吸一口气,“往后,我们怎么办?”江放说,“我带得出一支狼骑,就带得出第二支狼骑。”

  三日后,庆州侯江放拜扬壑先生为师,授他司谏之职。

  江放与他一番长谈,最后说,“这世道说是太平,可激流暗涌,又像乱世。

  要做一方霸主,势必做许多不仁不义却不得不为之事,恳请先生若知道那些事是我不得不为,就网开一面。

  可如果我要犯大错,请先生务必阻止我。”

  年轻的庆侯要为自己找一条准绳,以免在权势争夺中一步步滑向深渊。

  扬壑还礼,“谨奉命。”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谢谢评论的姑娘们,评论我都看了,晚些挑着回。

  突然想起wb上说了,这里没说过。

  没有追妻火葬场,姬珩从没后悔过,以后也不是和好,就是利益政治婚姻。

  白首相知犹按剑。

  第14章

  四年后。

  新任延侯治不住延州,延州大乱,管延军的延州将军欧阳亚遣人入京,求天子许他为延侯。

  天子下了诏书,诏书还没到延州,州丞周骊指证欧阳亚杀了延侯,延侯死前把金印留给他,他便起兵要为延侯报仇,攻打欧阳亚。

  延州大乱,有利可图,姬珩的楚军肯定要掺合一脚。

  好处不能都让楚州占了,一见楚军入延,江放立即带狼骑冲入延州。

  四年过去,他肩更宽,手臂和大腿都更有力,全然是成年男子的身材。

  肤色深了,更显出英俊桀骜,只是桀骜总被懒散掩盖。

  卢道匀怒道,“姬珩入延州还打着赈灾平乱的旗号,我日你的,你借口都没找好,也去趁火打劫?”江放不紧不慢往身上套软甲,“我倒也想打赈灾旗号,我又不像楚州有钱,饭刚吃饱赈个屁灾!等找到借口再去,延州金印就落姬珩手里了!”他的文书都是卢道匀写,卢州丞快被气晕了头,“那你叫我怎么替你遮掩?”江放一哂,“你就说我帮延州防北戎。”

  卢道匀指着他鼻子气得说不出话,北戎每年深冬,河水冻上才来,你夏天说去帮延州防北戎?卢道匀骂道,“你要不要脸啊!”江放一声呼哨,大步流星走出,“我不要脸,谁要脸谁傻。”

  庆州偏僻,地薄人贫,却靠庆州侯与狼骑闻名天下,世人皆知,庆侯善战,狼骑悍勇。

  四年前,深入北境,令北戎王族心惊,立下誓约不再入庆州一步。

  若是庆州侯外强中干,北戎不一定守诺。

  但他的狼骑连北戎都忌惮,不敢硬碰硬,四年来竟真绕着庆州。

  他先带两千狼骑入延州,攻克延州的门户凉城,又令五百狼骑一万庆军围住欧阳亚所在

  的平城。

  凉城守卫一见他的大旗,胆寒心惊,不到两日就攻克凉城。

  平城那边却陷入僵局,炎炎夏日,江放一马当先,奔入平城。

  他的坐骑颜色淡黄,毛发卷曲,是北戎来的名驹,名叫“阿西格”,汉意为“礼物”。

  这几年来人尽皆知,庆州侯满天下搜罗骏马,有庆侯四骏,只是绝不要白马。

  庆军的斥候远远一见,就知是自家州侯,连忙报入城外大营。

  狼骑千人称为一卫,这次主攻的是狼骑一名卫长。

  卫长出迎,江放跳下马背,立即有狼骑中人送上冷水与布巾。

  他数百里疾驰,卷毛驹像是汗水里捞出的,人也汗湿衣袍。

  江放把头盔一扔,当啷一声,旁边年轻的狼骑有眼力地抱住。

  他发髻散落的头发都被汗洇湿,粘在脸颊上,接过水就从头上浇下,又往卷毛驹身上淋。

  马儿打个响鼻,甩甩水,这才被狼骑牵去饮水吃食。

  江放擦把脸,张嘴就问,“还没打下来?”他满身征尘,水一泼,就更显得五官深刻,从一个战场不停蹄地赶向另一个战场,说笑也带着悍然煞气。

  卫长委屈,“狼主,那欧阳老贼不出来应战……”江放扫他一眼,他闭嘴噤声。

  见他怕了,江放又望城墙,“那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?”卫长辩解,“属下每天派人到城门前骂阵,可是那老贼闭门不出,太能忍了。”

  江放嗤笑一声,懒懒道,“骂什么了,给我演演。”

  卫长赶紧叫一个狼骑,骑马冲到城外,大声叫骂。

  江放听了两句,一脚踹过去,那卫长苦着脸被踹个正着,赶紧跳下马站好,揉都不敢揉。

  “有没有脑子!你骂他家女眷有个屁用,要骂就骂他头发都白了,还每天被三十个壮汉轮ji_an,现在怀了都不知道爹是谁!正躲在城里奶杂种!”卫长乖觉,被训以后痛定思痛,改了骂法。

  先是骂那欧阳亚屁股被操烂,抬回家夫人都嫌脏,要跟他和离。

  越骂越精彩纷呈,热闹非凡。

  到最后,竟找了两个人一唱一和,一个扮欧阳亚,一个扮嫖客。

  卫长挺起x_io_ng膛来表功,“狼主,你看这回,我干得——”江放打断他,“那边怎么了?”城下狼骑来报,“狼主,城门开了,老贼出来了!”那卫长嘀咕,“三个时辰都没骂上就不行了,老东西装什么刚烈。”

  江放瞥他一眼,那卫长忙道,“换了我们狼主,任他骂上三年,也当是放屁!”江放一扬马鞭,打在他坐骑上,“一刻之内我要见他人头。”

  骏马高嘶,卫长正色道,“得令!”纵马飞出,另有两个狼骑追随他去了。

  此番攻克凉城带的是狼骑中的精锐,围欧阳亚则是让新训出的这一卫开开锋,见见血。

  卫长小孟年方弱冠,在狼骑十三卫的卫长里年纪最小。

  欧阳亚欺他年少,先存轻视,使计挑开他手中长枪,却被小孟反夺陌刀,一刀斩首。

  人的颈项极硬,如果臂力腕力不足,一刀往往难以砍断,反而会让刀卡进颈骨,抽不出来,容易被敌方旁人反杀。

  但小孟一刀下去,利落如砍瓜切菜,那血飞溅过头顶。

  二十岁的年轻人半身浴血,喝问道,“还有谁?”随欧阳亚出来的其他延军中人吓得两腿直颤,立即叫人开城门,打马逃回城里。

  小孟用陌刀挑起长枪,将那人头戳在枪尖,催马回来,“狼主,我来交差!”江放这才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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