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99章 绝望的深渊！
第4099章绝望的深渊！
“吼！——”
伴随着一声凄厉与不甘的咆哮，杀生兽被惊霓长老化身的血劫雷兽，一爪重重拍进了岩壁之内。
紧接着，又是数十爪下去，杀生兽被直接撕成了粉碎。
“砰”的一声炸响，一蓬血雾爆开，杀生兽气血散尽，体型也在迅速收缩。
天箓仙帝目光一凝，当即祭出数十枚法符，直接朝那头杀生兽激射而去。
一时间，符篆之力幻化成一座金色的囚笼，将杀生兽封印在了囚笼之中。
此等天地异种，拥有极高的价值，就这样轰杀掉，未免可惜。
而惊霓仙帝口中，却还依旧发出如同猛兽一般的低吟之声。
显然，受到体内血劫雷兽的兽念影响，惊霓长老还未能迅速恢复。
看到有人竟敢动自己的“猎物”，惊霓长老猛地回头，恶狠狠地瞪住了天箓仙帝。
天箓仙帝眼皮微微一跳，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杀意，连忙后撤百丈，沉声道：“惊霓道友，我只是想出手助你。”
还好，惊霓长老在低吼着咆哮了几声后，猛地摇了摇头，压制住了体内想凶性。
下一刻，他的身体从凶兽的模样，渐渐恢复成人类的形态，眸中那妖异的血光，也渐渐消散开来，目光也逐渐恢复清明。
但因为之前伤势太重，只剩下了一颗脑袋。
虽然借助气血搬运之法，重塑肉身，但还是保留了一些血劫雷兽的特征。
要想彻底恢复，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修才行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猛地咳出几口鲜血，旋即将封印着杀生兽的囚笼直接收入了空间法宝之中。
这头异兽，也理当归他所有。
下一刻，他飞身返回地面，朝着天箓仙帝点了点头，沉声道：“方才受到雷兽凶性影响，还望天禄道友不要见怪。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”
天箓仙帝摇了摇头，旋即轻叹一声，回头看了看万钧的方向。
惊霓长老皱了皱眉头，快步走上前去，抬手拍了拍万钧的肩膀，沉声道：“圣子殿下，节哀。”
万钧紧了紧拳头，没有多言。
此刻，他们没有时间沉溺在悲伤之中。
否则，清微老祖的牺牲，也就白费了。
“长老，不必多言，当务之急，是尽快离开这里！”
万钧深吸一口气，目光又看向了仍在昏迷之中的灵毕长老，虽然已经给他喂服丹药，但他的情况，依旧不容乐观。
要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，就算他是一尊半步仙帝，恐怕也很难撑过这一关。
惊霓长老上前查探了一下灵毕长老的情况，旋即眉头紧锁起来。
灵毕长老的伤势实在太重了，不仅被杀生兽吞噬掉了大半的气血之力，生机涣散，就连本命的日轮，都被直接震碎了。
若是无法重塑日轮，就算恢复了，怕是要从仙帝境界竟跌破，从此以后，再也无法晋升仙帝之列。
苟延残喘几年，最终也难逃一死。
“若是那位水寒战神在这里就好了……”
司星咬了咬银牙，见到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，她也只能退到一旁。
虽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，但，却毫无意义。
毕竟，水寒并不在这里，而且，本人也已经生死未卜。
万钧紧了紧拳头，沉声道：“不能再耽搁下去了！”
说罢，他大手一挥，将灵毕长老直接收入了空间法宝之中，“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！”
现在的局势，早已失控。
虚空海妖克拉肯的苏醒，也意味着他们这些人，根本不够这头远古巨怪塞牙缝的。
他们继续再留在这里，也根本无法办成任何事情。
唯有请各大势力的破碎仙帝降临，才能够解决此地的隐患。
而现在，留给他们的时间，可并不多了。
惊霓长老点了点头，“就依照圣子所言吧，原路退回去！”
“等一下，大虞仙庭的水寒战神他们，还有四妹她……”
司星咬了咬银牙，终究是舍不下自己的姐妹。
“够了！”
那天启仙帝冷冷瞪了她一眼，“你没听万钧圣子刚才说的话么？连清微老祖都为了给我们创造离开的机会，甘愿牺牲，你难道就不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么！”
“你们有你们的大局，我也有我自己的妹妹！我自己去找便是了！”
司星性子向来执拗，二话不说，转头便走。
“三妹！”
司日连忙朝着她的背影大喊，可惜她越叫，司星反而走的更快了。
司月虽然没有说半句话，但却毅然跟上了司星的脚步。
显然，她也做出了自己的抉择。
“她们……”
天启仙帝眉头紧皱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司日深吸一口气，朝着天箓天启两位仙帝，深深一躬，旋即也飞身追上了自己的姐妹。
就算离开有半步强者的大队伍，在这样的绝境之中，恐怕是九死一生。
但，她们宁可和司辰死在一起，也绝不独活。
若不是舍不下这份情谊，她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女人，果然是难成大事！”
天启仙帝摇了摇头，低声骂道。
“哎……”
天箓仙帝也长叹一声，“罢了，由着她们去吧。换做是自己的父母亲人，你恐怕也无法如现在这般淡然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天箓仙帝一句话将天启仙帝噎得哑口无言，只能摇头叹道：“希望这几个小丫头，能活下来。哎……”
看来，这位天启仙帝，嘴巴虽然嘴毒了些，心肠却也不坏。
“走吧……”
万钧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司日三女离开的方向，眸中闪过片刻的犹豫和挣扎。
但他明白，自己此刻肩负着什么。
仙域的命运，人族的命运，或许，就回因为这一刻的决定而转折！
这份使命，对他来说，还太过于沉重。
他现在所能做的，便是相信清微老祖的判断。
既然老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也要让自己将消息带出去，他便要遵循老祖的意志。
将克拉肯苏醒的消息带出去！
无论要舍弃谁，无论要抛下多少同伴。
离开这里！
必须离开这里！
……
另一边。
那三大魔族半步，仓皇逃离，龟缩在一片洞窟深处。
其中一名被撕扯掉半边身子的半步，更是浑身瑟瑟发抖起来，“那个雷族的小子，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神通！”
“哼！”
纳瑞克冷哼一声，“若不是他，待到杀生兽解决掉了那头血劫雷兽，其他所有人，都得死！”
“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另外一个身材瘦削的半步魔帝，沉声道：“杀生兽恐怕也被那些人类给夺去了，如今那个雷族的小辈，更是修成了神通，掌握大道源器，凭我们三个，更别说，还重伤了一个，怕是已经对付不了他们了！”
那个受伤的半步，有气无力道：“你们发现了么，我怎么感觉，克拉肯大人的气息，好像……好像……”
纳瑞克面色一变，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虽然人类无法在充斥着始祖魔气的环境中，感应到属于克拉肯的存在，但是他们毕竟都是高等魔族，对于克拉肯的气息，十分敏锐。
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和克拉肯接触过了。
只是因为他们并不属于海魔王直系后裔的血脉，因此克拉肯并没有直接将海魔王的传承交给他们。
而是向他们索要“祭品”。
这也是为何这几位半步魔帝，之前埋伏在外面，说要将万钧他们这一行人，作为祭品献祭的缘故。
但现在，他们却忽然发现，克拉肯的气息，竟然消失了！
“不……不可能吧？”
那个受伤的魔帝，颤声道：“难……难道克拉肯大人被杀死了？”
“你是白痴么！克拉肯大人怎么可能被杀死？太古时期，就连祖龙都没能杀死克拉肯大人，你说话也稍微经过一下你的大脑吧！”
纳瑞克破口大骂起来。
但事实上，他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底，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。
毕竟，谁能够杀得死克拉肯啊！
但，克拉肯的气息，确实消失的太过干净了。
“先别管那些人类，去克拉肯大人的巢穴看看便知道了！”
那名瘦削的半步魔帝，沉声道：“反正，他们既然已经进来了，就休想再出去！”
“哼哼，说的也是！”
纳瑞克点了点头，“克拉肯大人早就已经封锁这片空间，从这些人类进来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是咱们的猎物了。”
说是猎物，但却反而被这些猎物弄死一个，重伤一个。
恐怕这世上，也再没有比他们更差劲的猎人了吧。
经这三大半步魔帝一阵简短的商议后，一致决定前去克拉肯的巢穴，一探究竟。
而此刻，凌峰，却正好就在那巢穴之中。
只不过，巢穴什么的，都已经被炸平了。
凌峰周身，滚滚黑烟缠绕着，那枚巨蛋中的魔气本源，已经全部侵入了凌峰的体内。
此刻，凌峰盘膝坐在地上，死死咬紧牙关，浑身亦是颤抖得厉害。
他甚至感觉，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彻底崩溃，被体内那狂暴的魔气，直接炸得飞灰湮灭。
到时候，遭殃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人了。
整个空间，恐怕都会因为这始祖之力的爆炸，而彻底被摧毁。
虞冰清，司辰，还有外面的万钧他们……
所有人，都绝不可能幸免于难。
这也正是那克拉肯最终的目的，他就是要拉上所有人一起陪葬。
“撑住！我一定要撑住！”
凌峰脸上，已经布满一条条黑色的纹路，那正是体内每一条血管筋络之中，都充斥着魔气的缘故。
甚至连体表的毛细血管都不例外！
几乎每分每秒，凌峰的身上，都会传出一阵炒豆一般的爆鸣声。
这是他体内的筋络被撑爆炸裂开来的声音。
几乎只是一瞬间，凌峰的眼耳口鼻都开始飙出黑色的鲜血。
“啊！——”
哪怕是以凌峰这钢铁一般的意志，承受过锻气混元锁的狠人，竟然也疼得不时发出一阵阵嘶吼之声。
他脸上的表情，已经完全扭曲，在他周身，更是有一头头魔气凝聚而成的虚影，不断盘旋缠绕。
只待凌峰的意志一旦被瓦解，下一刻，就会被万鬼噬身，爆体而死。
“凌峰……”
虞冰清双眸已经一片通红，看着凌峰这般惨况，偏偏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。
司辰亦是死死握紧拳头，就算是自己的锥心之刑，恐怕也比不上这样的痛楚吧。
而此刻，在凌峰的精神之海中，那头虚空海妖克拉肯，竟是诡异的幻化成型，朝着凌峰疯狂狞笑起来。
“卑鄙的人类，你以为你能承受得住这始祖级的魔气本源么？毁灭吧，没有人能够战胜我，你，会拉着你所有的同伴，一起给本座陪葬！桀桀桀——”
狞笑之声，充斥着凌峰的脑海。
但凌峰却知道，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。
始祖级别的魔气，唯有珂薇莉那样的魔族正统血脉能够吸收。
不仅如此，还必须是破碎高阶的强者，至少，都要是七重往上了。
而他，本就不是魔族，修为也只是区区的月轮境巅峰罢了。
两个条件里面，任何一个都不满足。
更别说，他现在的状态，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接连经历了与克拉肯的恶战，与杀孽心魔的交锋，他已经是身心俱疲，心力交瘁。
这种情况下，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始祖魔气的“传承”？
说是传承，倒不如说是一道催命符！
“毁灭吧，去死吧！”
克拉肯的咆哮声中，充斥着无比怨毒的诅咒。
这一次，难道真的……
凌峰拼尽最后的意志力，苦苦挣扎，苦苦支撑，但似乎，已经到极限的极限了。
他知道，自己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。
哪怕此刻的状态，不是差到现在这种地步，也不至于这般无能为力啊！
他的内心疯狂咆哮着，强烈的不甘，却也似乎只剩下了不甘。
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，明明都拥有了媲美破碎强者的力量了，却终究还是无法……
救出爷爷……
救出母亲……
他死死咬牙，强行睁开双眸。
他的眸子，也早已经充斥着宛如深渊一般的纯黑，不见半点眼白。
他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虞冰清和司辰的方向，死死握住了拳头。
就算是死，也决不能——
决不能伤到她们分毫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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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吼！——”
伴随着一声凄厉与不甘的咆哮，杀生兽被惊霓长老化身的血劫雷兽，一爪重重拍进了岩壁之内。
紧接着，又是数十爪下去，杀生兽被直接撕成了粉碎。
“砰”的一声炸响，一蓬血雾爆开，杀生兽气血散尽，体型也在迅速收缩。
天箓仙帝目光一凝，当即祭出数十枚法符，直接朝那头杀生兽激射而去。
一时间，符篆之力幻化成一座金色的囚笼，将杀生兽封印在了囚笼之中。
此等天地异种，拥有极高的价值，就这样轰杀掉，未免可惜。
而惊霓仙帝口中，却还依旧发出如同猛兽一般的低吟之声。
显然，受到体内血劫雷兽的兽念影响，惊霓长老还未能迅速恢复。
看到有人竟敢动自己的“猎物”，惊霓长老猛地回头，恶狠狠地瞪住了天箓仙帝。
天箓仙帝眼皮微微一跳，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杀意，连忙后撤百丈，沉声道：“惊霓道友，我只是想出手助你。”
还好，惊霓长老在低吼着咆哮了几声后，猛地摇了摇头，压制住了体内想凶性。
下一刻，他的身体从凶兽的模样，渐渐恢复成人类的形态，眸中那妖异的血光，也渐渐消散开来，目光也逐渐恢复清明。
但因为之前伤势太重，只剩下了一颗脑袋。
虽然借助气血搬运之法，重塑肉身，但还是保留了一些血劫雷兽的特征。
要想彻底恢复，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修才行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猛地咳出几口鲜血，旋即将封印着杀生兽的囚笼直接收入了空间法宝之中。
这头异兽，也理当归他所有。
下一刻，他飞身返回地面，朝着天箓仙帝点了点头，沉声道：“方才受到雷兽凶性影响，还望天禄道友不要见怪。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”
天箓仙帝摇了摇头，旋即轻叹一声，回头看了看万钧的方向。
惊霓长老皱了皱眉头，快步走上前去，抬手拍了拍万钧的肩膀，沉声道：“圣子殿下，节哀。”
万钧紧了紧拳头，没有多言。
此刻，他们没有时间沉溺在悲伤之中。
否则，清微老祖的牺牲，也就白费了。
“长老，不必多言，当务之急，是尽快离开这里！”
万钧深吸一口气，目光又看向了仍在昏迷之中的灵毕长老，虽然已经给他喂服丹药，但他的情况，依旧不容乐观。
要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，就算他是一尊半步仙帝，恐怕也很难撑过这一关。
惊霓长老上前查探了一下灵毕长老的情况，旋即眉头紧锁起来。
灵毕长老的伤势实在太重了，不仅被杀生兽吞噬掉了大半的气血之力，生机涣散，就连本命的日轮，都被直接震碎了。
若是无法重塑日轮，就算恢复了，怕是要从仙帝境界竟跌破，从此以后，再也无法晋升仙帝之列。
苟延残喘几年，最终也难逃一死。
“若是那位水寒战神在这里就好了……”
司星咬了咬银牙，见到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，她也只能退到一旁。
虽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，但，却毫无意义。
毕竟，水寒并不在这里，而且，本人也已经生死未卜。
万钧紧了紧拳头，沉声道：“不能再耽搁下去了！”
说罢，他大手一挥，将灵毕长老直接收入了空间法宝之中，“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！”
现在的局势，早已失控。
虚空海妖克拉肯的苏醒，也意味着他们这些人，根本不够这头远古巨怪塞牙缝的。
他们继续再留在这里，也根本无法办成任何事情。
唯有请各大势力的破碎仙帝降临，才能够解决此地的隐患。
而现在，留给他们的时间，可并不多了。
惊霓长老点了点头，“就依照圣子所言吧，原路退回去！”
“等一下，大虞仙庭的水寒战神他们，还有四妹她……”
司星咬了咬银牙，终究是舍不下自己的姐妹。
“够了！”
那天启仙帝冷冷瞪了她一眼，“你没听万钧圣子刚才说的话么？连清微老祖都为了给我们创造离开的机会，甘愿牺牲，你难道就不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么！”
“你们有你们的大局，我也有我自己的妹妹！我自己去找便是了！”
司星性子向来执拗，二话不说，转头便走。
“三妹！”
司日连忙朝着她的背影大喊，可惜她越叫，司星反而走的更快了。
司月虽然没有说半句话，但却毅然跟上了司星的脚步。
显然，她也做出了自己的抉择。
“她们……”
天启仙帝眉头紧皱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司日深吸一口气，朝着天箓天启两位仙帝，深深一躬，旋即也飞身追上了自己的姐妹。
就算离开有半步强者的大队伍，在这样的绝境之中，恐怕是九死一生。
但，她们宁可和司辰死在一起，也绝不独活。
若不是舍不下这份情谊，她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女人，果然是难成大事！”
天启仙帝摇了摇头，低声骂道。
“哎……”
天箓仙帝也长叹一声，“罢了，由着她们去吧。换做是自己的父母亲人，你恐怕也无法如现在这般淡然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天箓仙帝一句话将天启仙帝噎得哑口无言，只能摇头叹道：“希望这几个小丫头，能活下来。哎……”
看来，这位天启仙帝，嘴巴虽然嘴毒了些，心肠却也不坏。
“走吧……”
万钧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司日三女离开的方向，眸中闪过片刻的犹豫和挣扎。
但他明白，自己此刻肩负着什么。
仙域的命运，人族的命运，或许，就回因为这一刻的决定而转折！
这份使命，对他来说，还太过于沉重。
他现在所能做的，便是相信清微老祖的判断。
既然老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也要让自己将消息带出去，他便要遵循老祖的意志。
将克拉肯苏醒的消息带出去！
无论要舍弃谁，无论要抛下多少同伴。
离开这里！
必须离开这里！
……
另一边。
那三大魔族半步，仓皇逃离，龟缩在一片洞窟深处。
其中一名被撕扯掉半边身子的半步，更是浑身瑟瑟发抖起来，“那个雷族的小子，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神通！”
“哼！”
纳瑞克冷哼一声，“若不是他，待到杀生兽解决掉了那头血劫雷兽，其他所有人，都得死！”
“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另外一个身材瘦削的半步魔帝，沉声道：“杀生兽恐怕也被那些人类给夺去了，如今那个雷族的小辈，更是修成了神通，掌握大道源器，凭我们三个，更别说，还重伤了一个，怕是已经对付不了他们了！”
那个受伤的半步，有气无力道：“你们发现了么，我怎么感觉，克拉肯大人的气息，好像……好像……”
纳瑞克面色一变，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虽然人类无法在充斥着始祖魔气的环境中，感应到属于克拉肯的存在，但是他们毕竟都是高等魔族，对于克拉肯的气息，十分敏锐。
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和克拉肯接触过了。
只是因为他们并不属于海魔王直系后裔的血脉，因此克拉肯并没有直接将海魔王的传承交给他们。
而是向他们索要“祭品”。
这也是为何这几位半步魔帝，之前埋伏在外面，说要将万钧他们这一行人，作为祭品献祭的缘故。
但现在，他们却忽然发现，克拉肯的气息，竟然消失了！
“不……不可能吧？”
那个受伤的魔帝，颤声道：“难……难道克拉肯大人被杀死了？”
“你是白痴么！克拉肯大人怎么可能被杀死？太古时期，就连祖龙都没能杀死克拉肯大人，你说话也稍微经过一下你的大脑吧！”
纳瑞克破口大骂起来。
但事实上，他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底，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。
毕竟，谁能够杀得死克拉肯啊！
但，克拉肯的气息，确实消失的太过干净了。
“先别管那些人类，去克拉肯大人的巢穴看看便知道了！”
那名瘦削的半步魔帝，沉声道：“反正，他们既然已经进来了，就休想再出去！”
“哼哼，说的也是！”
纳瑞克点了点头，“克拉肯大人早就已经封锁这片空间，从这些人类进来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是咱们的猎物了。”
说是猎物，但却反而被这些猎物弄死一个，重伤一个。
恐怕这世上，也再没有比他们更差劲的猎人了吧。
经这三大半步魔帝一阵简短的商议后，一致决定前去克拉肯的巢穴，一探究竟。
而此刻，凌峰，却正好就在那巢穴之中。
只不过，巢穴什么的，都已经被炸平了。
凌峰周身，滚滚黑烟缠绕着，那枚巨蛋中的魔气本源，已经全部侵入了凌峰的体内。
此刻，凌峰盘膝坐在地上，死死咬紧牙关，浑身亦是颤抖得厉害。
他甚至感觉，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彻底崩溃，被体内那狂暴的魔气，直接炸得飞灰湮灭。
到时候，遭殃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人了。
整个空间，恐怕都会因为这始祖之力的爆炸，而彻底被摧毁。
虞冰清，司辰，还有外面的万钧他们……
所有人，都绝不可能幸免于难。
这也正是那克拉肯最终的目的，他就是要拉上所有人一起陪葬。
“撑住！我一定要撑住！”
凌峰脸上，已经布满一条条黑色的纹路，那正是体内每一条血管筋络之中，都充斥着魔气的缘故。
甚至连体表的毛细血管都不例外！
几乎每分每秒，凌峰的身上，都会传出一阵炒豆一般的爆鸣声。
这是他体内的筋络被撑爆炸裂开来的声音。
几乎只是一瞬间，凌峰的眼耳口鼻都开始飙出黑色的鲜血。
“啊！——”
哪怕是以凌峰这钢铁一般的意志，承受过锻气混元锁的狠人，竟然也疼得不时发出一阵阵嘶吼之声。
他脸上的表情，已经完全扭曲，在他周身，更是有一头头魔气凝聚而成的虚影，不断盘旋缠绕。
只待凌峰的意志一旦被瓦解，下一刻，就会被万鬼噬身，爆体而死。
“凌峰……”
虞冰清双眸已经一片通红，看着凌峰这般惨况，偏偏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。
司辰亦是死死握紧拳头，就算是自己的锥心之刑，恐怕也比不上这样的痛楚吧。
而此刻，在凌峰的精神之海中，那头虚空海妖克拉肯，竟是诡异的幻化成型，朝着凌峰疯狂狞笑起来。
“卑鄙的人类，你以为你能承受得住这始祖级的魔气本源么？毁灭吧，没有人能够战胜我，你，会拉着你所有的同伴，一起给本座陪葬！桀桀桀——”
狞笑之声，充斥着凌峰的脑海。
但凌峰却知道，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。
始祖级别的魔气，唯有珂薇莉那样的魔族正统血脉能够吸收。
不仅如此，还必须是破碎高阶的强者，至少，都要是七重往上了。
而他，本就不是魔族，修为也只是区区的月轮境巅峰罢了。
两个条件里面，任何一个都不满足。
更别说，他现在的状态，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接连经历了与克拉肯的恶战，与杀孽心魔的交锋，他已经是身心俱疲，心力交瘁。
这种情况下，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始祖魔气的“传承”？
说是传承，倒不如说是一道催命符！
“毁灭吧，去死吧！”
克拉肯的咆哮声中，充斥着无比怨毒的诅咒。
这一次，难道真的……
凌峰拼尽最后的意志力，苦苦挣扎，苦苦支撑，但似乎，已经到极限的极限了。
他知道，自己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。
哪怕此刻的状态，不是差到现在这种地步，也不至于这般无能为力啊！
他的内心疯狂咆哮着，强烈的不甘，却也似乎只剩下了不甘。
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，明明都拥有了媲美破碎强者的力量了，却终究还是无法……
救出爷爷……
救出母亲……
他死死咬牙，强行睁开双眸。
他的眸子，也早已经充斥着宛如深渊一般的纯黑，不见半点眼白。
他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虞冰清和司辰的方向，死死握住了拳头。
就算是死，也决不能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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