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此子可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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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，满场文武大臣内心不断的算计权衡着，目光不时在皇上和漆泽钺将军的脸上逡巡，想要看出些什么来。
显然，皇上为难了，也生气了，作为臣子，对君上的言行举止自然是无比关注的，时间一久，哪怕是皇上的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就能看出来他想要表达什么。此时，皇上的眉峰微微皱着，目光中有怒气！众大臣端坐屏吸，既小心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，又偏做出淡然安静的表情。
事实如此，此刻皇上的心里正在大骂漆泽钺：你能在军队中培养出那么多将才，怎么家里的两个孩子就养成了这混吃等死的模样？如此下去，漆家还是漆家吗？漆家还靠得主吗？只怕等到有一天漆泽钺一但去了，这漆家也就在这两个不肖儿子手上没落了……
这样的漆家子弟，如果自己坚持放到太子凤博身边，不仅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，徇私舞弊，只怕对太子不仅不是助力，弄不好，还会让太子也不思进取……
“孙大人……你且上前来，与我看看这些文章……”皇上叫了孙晏过去。众大臣已经注意力高度集中，在整个朝堂上，孙晏乃是文臣之首，皇上的智囊，此时皇上这一声招呼，自然是要孙晏帮他权衡利弊。
孙晏连忙起身，到了皇上身边，躬身候命，皇上看了孙晏一眼：“你看众子弟中，不乏人才，你好好看看，定要为太子挑选一个最合适的……”这“合适”二字，用得极妙，孙晏当然清楚其中的意思。
孙晏躬身，道了声是。皇上便又说到：“武试继续吧。”
武试第一项，乃是骑射，众弟子早已经披甲牵马而立……
这骑射乃是军队中重要的功夫，骑射对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，主要是平常人等骑马，一般都是双手抓住缰绳，双腿夹紧马腹，稳定身体，而这骑射，却要求人只用双腿御马，双手便要射箭，而且还要讲一个准头。普通人等是做不到的。
即使在军队中，懂得骑射之人也多是将官，此外便是侍候部队中人需要以马代步，所以对骑术有些要求而已……
只是京城的世家子弟，都将是未来的将才，于是都打小练习骑射，虽然年龄不大，倒也还有些水准。
皇上见这些子弟盔甲鲜明，臂挽长弓，倒也英姿勃发，不丢帝国颜面，那股子因为漆家老小而升腾的怒气，才算稍微平息了一下，见了兵部几个大臣的子嗣俱都英武，不由得微笑道：“我凤翎子弟，堪为大用……”
轮到漆权玉和漆权生的时候，二人翻身上马，挽了长弓在武场上策马而过，到了中段，满弓而射，虽然未中靶心，倒也得了个七八环的成绩。
这成绩既不算优秀，却也不算见不得人。好歹没有再次狠狠的丢漆泽钺的脸，只是这普普通通的成绩，要盖过在文考中的落败，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骑射只是来回两趟，很快便结束，只是骑射这项来看，依然被众人关注的漆家二人自然是成绩尚可，而突出些的便是武将军家的独子武策。
不过最为出人意料的却是工部成大人的儿子成均，居然也射了不错的成绩，他也是今天参与武试的人中少有的文臣子弟，当然也是这些人中最出彩的一个。这倒是让武场之上向来低调的文臣扬眉吐气了一回。
礼官已经宣布进行下一项，兵器。这也是各家子弟各展所长的时候。
拜过皇上，见过大臣，武场之中便一通的风生水起。刀枪剑戟各有千秋。皇上点头称赞——这些，毕竟都是帝国未来依仗的人才。
武昭在漆家二子表现太次之后，已经成为了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。
今日他着了一身黑色盔甲，浓眉大眼，挺鼻厚唇，面色黝黑，手拿一柄精钢长剑，顾盼之间，自有一股勇武之气，此时仗剑到了武场中央，朝着皇上行完臣子礼之后，起身便抖出一朵剑花，挑、刺、劈、砍……一应表演过来，当真是风生水起，华丽异常，勇猛可见一斑。
皇上微笑点头，孙晏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卷子，低语道：“此子可为……”
皇上点点头，武家也是武将中的豪门，虽然不及漆家势大，但是如今武昭管着四方军团，却也是军中的核心人物，而武策正是武家的独苗。
皇上这一点头，自然已经落入了满朝文武的眼中，惯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也终于知道今天这场较量的结果了。皇上的意思已经明朗，而漆家与武家子弟的较量早已经分出高下，只怕过不了多少年，武家便将成为天下武将之首，将漆家取而代之……
“少公子文武双全，果然不同凡响……”有人已经在拍武昭的马屁。
而武昭也暗自得意，须知，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，武家的兴衰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，平日里，漆权玉到处打架闹事，沉溺于街头巷尾的玩乐，自己便总教育武策，定不可如漆权玉一样，如今看来，果然是父严子勇。一套剑法舞得滴水不漏……武昭是越看越是得意，一张老脸上，忍不住浮现了满意的笑容，而那些恭维，更是顺耳。
漆泽钺却终于放下心来。
丢脸而已，有什么关系，丢脸总比丢命强，须知要是皇上看中了权玉，一旦放到太子身边，如果被发现是女人，那可是欺君之罪。漆家也就算彻底的完蛋了。
孙晏已经回到了位置，端坐着看场中这些帝国将领的后辈们表演……
这已经是表演了，因为结局已定。
漆权玉是最后出场的，文试的时候抹花了的脸，早已经洗得干干净净，此时着了红色盔甲，挺了□□上来。众人看他，秀美如远山，长目中带着点儿调皮的笑意，鼻梁挺拔，肌肤白皙，可用秀美俊俏来形容，但是论及勇武，比之武策确有不及。
漆权玉拜过皇上，又团团像众大臣含笑施礼，完了之后道了声“献丑。”然后□□一挺，居然也有些气势。按照军中惯用的武艺，漆权玉表演了一套枪法，虽然因为年龄不足，力气不够，但是还算中规中矩，颇有模样。
最后一场，是对战。
漆权生的武功平并不如何出色，加之本来就有心藏拙，自然早早败下阵去。
漆权玉倒还有两下子，和武策对了几招，然后败下阵来。也在众人意料之中了。
皇上心中已经有数自然也不纠结，等到武试结束，便当着众人问道：“众卿以为，这武试，是哪位公子更加出色？”
“回禀皇上，当以武策为第一……”众人自然已经明了皇上的意思，便是不会看皇上脸色，不懂分析利弊的人，此刻也只需随着大流便好。
“那孙大人看过众公子的文章，以为哪位更好？”皇上点点头，再问。
“公卿大臣之子，肩负帝国未来命运，各位大臣平时更是严加教养，是帝国良才，臣观众公子文章，各有千秋，若论辅佐太子，又以武将军之子，最为合适……”孙晏回禀完毕，不看漆泽钺也不看武昭父子，只是端端坐下了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。
皇上哈哈一笑道：“各位大臣虽然平日忙于国事，但在后辈的教养上，也不懈怠，颇为用心，今日一见，成效斐然，不由感慨，英雄出少年，朕心甚慰！今日武试到此为止，太子侍卫，便由武策担任。”
众人轰然允诺，皇上退场。
一时间，文武大臣皆向武昭父子道贺，更有甚者，言语之中，已经有了结亲的意思。
武昭虽为帝国将领，但是历来还有漆家比他势大，就算是要论带兵，漆泽钺却也强上自己半分。如今因为武试，一番扬眉吐气，感想自然又不相同。远远侧头去看漆泽钺父子三人，只觉得不过如此而已。他日，这第一将军的位置，定然是武家的。
漆泽钺伸手拍了拍漆权玉比斗到最后，摔到地上粘的灰尘，也不去理武昭今日的傲慢，至于自己，当然绝不可能也去趋炎附势的道贺，漆家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。
孙晏微微拂袖起立，对着漆泽钺轻言道：“将军虎父无犬子，孙晏佩服。”
漆泽钺连忙抱拳摇头“今日满朝文武面前，老夫一张老脸是丢尽了，孙大人休要取笑。”
“漆将军……您心里卖的是什么药，我不知道，但是小公子的聪明，我倒是看得清楚。换做别人未必知晓实情，但是我与小公子接触虽然不多，却也知他今日只是藏而不露……将军与我共事多年，又何必说这暗话，将军若真觉得权玉不好，我便将锦荷许配予他，你看如何？”孙晏说完，轻笑一声：“我看权玉和锦荷从小玩到大，感情也是好的……”
漆泽钺面上一僵——要是能和孙家结成儿女亲家，那是再好不过，毕竟孙家是文臣之首，而她孙家千金锦荷，又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。可是若是看上权玉，那怎生是好？
“犬子顽劣，难堪大任，只怕配不上锦荷，倒是我家权生，却算得上是品行端正，慈孝忠义，若蒙孙大人不弃……”漆泽钺的意思自然是已经很明显了。
孙晏却摇了摇头，笑而不答，只是将目光放在漆权玉身上，那目光当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“你我兄弟当寻个时间好好喝上一杯才好。”
“随时候命……”漆泽钺哈哈一笑，知道今日这儿女亲的话题，就到此为止了，这才算是暗暗松了口气……
漆权玉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，却偏不想在孙晏面前丢丑，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世，今日必须如此，可是漆权玉心中也有些担心孙晏见自己文不成武不能。若真认为自己是败家子，那以后还怎么会让自己见锦荷姐姐？
这会儿听来，居然能得孙晏赏识，漆权玉自然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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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，皇上为难了，也生气了，作为臣子，对君上的言行举止自然是无比关注的，时间一久，哪怕是皇上的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就能看出来他想要表达什么。此时，皇上的眉峰微微皱着，目光中有怒气！众大臣端坐屏吸，既小心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，又偏做出淡然安静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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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晏连忙起身，到了皇上身边，躬身候命，皇上看了孙晏一眼：“你看众子弟中，不乏人才，你好好看看，定要为太子挑选一个最合适的……”这“合适”二字，用得极妙，孙晏当然清楚其中的意思。
孙晏躬身，道了声是。皇上便又说到：“武试继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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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骑射乃是军队中重要的功夫，骑射对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，主要是平常人等骑马，一般都是双手抓住缰绳，双腿夹紧马腹，稳定身体，而这骑射，却要求人只用双腿御马，双手便要射箭，而且还要讲一个准头。普通人等是做不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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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京城的世家子弟，都将是未来的将才，于是都打小练习骑射，虽然年龄不大，倒也还有些水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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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泽钺却终于放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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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权生的武功平并不如何出色，加之本来就有心藏拙，自然早早败下阵去。
漆权玉倒还有两下子，和武策对了几招，然后败下阵来。也在众人意料之中了。
皇上心中已经有数自然也不纠结，等到武试结束，便当着众人问道：“众卿以为，这武试，是哪位公子更加出色？”
“回禀皇上，当以武策为第一……”众人自然已经明了皇上的意思，便是不会看皇上脸色，不懂分析利弊的人，此刻也只需随着大流便好。
“那孙大人看过众公子的文章，以为哪位更好？”皇上点点头，再问。
“公卿大臣之子，肩负帝国未来命运，各位大臣平时更是严加教养，是帝国良才，臣观众公子文章，各有千秋，若论辅佐太子，又以武将军之子，最为合适……”孙晏回禀完毕，不看漆泽钺也不看武昭父子，只是端端坐下了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。
皇上哈哈一笑道：“各位大臣虽然平日忙于国事，但在后辈的教养上，也不懈怠，颇为用心，今日一见，成效斐然，不由感慨，英雄出少年，朕心甚慰！今日武试到此为止，太子侍卫，便由武策担任。”
众人轰然允诺，皇上退场。
一时间，文武大臣皆向武昭父子道贺，更有甚者，言语之中，已经有了结亲的意思。
武昭虽为帝国将领，但是历来还有漆家比他势大，就算是要论带兵，漆泽钺却也强上自己半分。如今因为武试，一番扬眉吐气，感想自然又不相同。远远侧头去看漆泽钺父子三人，只觉得不过如此而已。他日，这第一将军的位置，定然是武家的。
漆泽钺伸手拍了拍漆权玉比斗到最后，摔到地上粘的灰尘，也不去理武昭今日的傲慢，至于自己，当然绝不可能也去趋炎附势的道贺，漆家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。
孙晏微微拂袖起立，对着漆泽钺轻言道：“将军虎父无犬子，孙晏佩服。”
漆泽钺连忙抱拳摇头“今日满朝文武面前，老夫一张老脸是丢尽了，孙大人休要取笑。”
“漆将军……您心里卖的是什么药，我不知道，但是小公子的聪明，我倒是看得清楚。换做别人未必知晓实情，但是我与小公子接触虽然不多，却也知他今日只是藏而不露……将军与我共事多年，又何必说这暗话，将军若真觉得权玉不好，我便将锦荷许配予他，你看如何？”孙晏说完，轻笑一声：“我看权玉和锦荷从小玩到大，感情也是好的……”
漆泽钺面上一僵——要是能和孙家结成儿女亲家，那是再好不过，毕竟孙家是文臣之首，而她孙家千金锦荷，又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。可是若是看上权玉，那怎生是好？
“犬子顽劣，难堪大任，只怕配不上锦荷，倒是我家权生，却算得上是品行端正，慈孝忠义，若蒙孙大人不弃……”漆泽钺的意思自然是已经很明显了。
孙晏却摇了摇头，笑而不答，只是将目光放在漆权玉身上，那目光当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“你我兄弟当寻个时间好好喝上一杯才好。”
“随时候命……”漆泽钺哈哈一笑，知道今日这儿女亲的话题，就到此为止了，这才算是暗暗松了口气……
漆权玉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，却偏不想在孙晏面前丢丑，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世，今日必须如此，可是漆权玉心中也有些担心孙晏见自己文不成武不能。若真认为自己是败家子，那以后还怎么会让自己见锦荷姐姐？
这会儿听来，居然能得孙晏赏识，漆权玉自然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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